第92章 飞龙吃象(二)(1/2)
且说那天海勒金回到家中,把经过与妻女说了说,两人都劝他按林雪说的做。海勒金也别无它法,准备了一天,第二天便依言把东西送到褚家庄,一件也不敢少。
第三天,他怀着忑忑之心,北上找月阔察尔,急急赶了两天路,约莫二更时分找到了艾山大营。到了辕门外,管家上去打点哨兵,递上名贴,说有紧急军情禀报。那些哨兵看来了轿子,又有彩头可进,赶忙帮着去传话。海勒金原以为月阔察尔会立刻召见他,谁知哨兵出来传话道:“元帅说了,今天他困乏了,有事明日早来!”
海勒金无奈,想想不差两个时辰,找了一家旅店歇下。次日四更,复到辕门候召。等到日上三竿,方有一旗牌官出来,看了一眼海勒金,趾高气扬地问道:“你是海勒金大人是吧!”海勒金赶忙点头哈腰道:“是,是下官!”旗牌官道:“元帅问你有什么紧急军情,让你告诉我一声就行了。确实紧要的,我帮你转达。”海勒金听了,心凉了半截,敢情等了半天,还是见不到面。这事关系生死,让人传达怎敢放心,当下狠狠心,咬了咬牙,从袖中摸出一个金元宝,递了上去,说道:“一点小意思,麻烦将军到元帅跟前,有钱能使鬼推磨,海勒金自然是懂的,到了此时,他也不敢吝啬。
那旗牌官见到金元宝,眼放金光,接到手里,神色立刻缓和,不像先前高傲,说道:“那我帮你去跟元帅说说。”说此,复命去了。海勒金伸长脖子,复又等了近半个时辰,方见那旗牌官过来,赶紧问道:“将军,元帅怎么说?”那旗牌官走到跟前,说道:“元帅军务繁忙,本不肯见你。我帮你说了一篓筐好话,他才让我来召你。”海勒金道:“多谢将军!”那旗牌官道:“大人请跟我来!”说此在前引路。
海勒金跟着,问道:“还未请教将军高姓大名?”那令牌官道:“我叫胡全,只是个令牌官,不是什么将军。”海勒金道:“元帅帐下的人,在下官眼里都是将军。”说话之时,看路两边营帐似海,枪矛如林,说道:“看这大营井然有序,月阔察尔大人可真是治军有方。”胡全并不理会他,说道:“元帅还等着,我们赶紧点。”海勒金答应一声,紧紧跟上,走了两里地,胡全指着前方一顶高大的营帐道:“到了,大人稍等,待我去通报。”海勒金点了点头,在外等待。无聊间细看那营帐,高有数丈,宽不知几围,单是那帐门,宽都有丈余,其规模之大,自家的大堂远远不及。正自羡慕之际,胡全出来传道:“海大人,元帅请你进帐。”
海勒金答应一声,诚惶诚恐地进帐,刚迈进帐,扑鼻一股清香,仿佛是兰草的香味。他家日常也熏香,不过用的都是檀香,味道不及这个清雅。抬头看时,见帅帐内罢着两长排锦椅,尽头是一张大案桌,上面放着印玺和令牌。案桌后的帅椅上,有一人正在那边看书。此人头戴蓝绸头巾,身穿翠蓝箭袍,两道浓眉,一双金睛,海下一部钢髯,犹如钢针,根根见肉。海勒金认的他是月阔察尔,上前参拜道:“卑职桃花县达鲁花赤海勒金拜见元帅!”
月阔察尔等海勒金行礼毕,方才佯装觉察,放下书道:“表叔不必多礼,请坐!你看我看书看糊涂了,表叔进来也没觉。”海勒金道:“元帅身处军营,日理万机,尚不忘读书,真是百官的楷模!”月阔察尔道:“打时间而已,当不得什么。”说此一顿道:“对了,表叔千里迢迢过来找我,不知有何要事?可是县里有刁民闹事?”海勒金道:“下官辖内并无刁民闹事!只是上月来了一支人马,很是可疑,故而来向元帅禀报。”月阔察尔道:“谁在你那里驻军?”海勒金道:“是元帅的人马!”
月阔察尔斥道:“胡说,我何曾在你那边驻军!是谁这么大胆,胆敢冒充本帅之名,到你处招摇撞骗?”海勒金道:“为的那人自称韩山童,说是元帅新提拔的千户,与先锋完颜碌一道正在剿匪。”月阔察尔怒道:“我帐下哪有什么姓韩的千户,我的人马都集结在此,那有空去你那边。”海勒金壮着胆道:“下官不敢胡说,这里有物证,请元帅明察!”说此,从袖兜里拿出当日韩山童给他的公文,递给胡全,胡全接过,上呈月阔察尔。月阔察尔接过看时,见上面的确是自己的笔迹,印迹也一样,不禁大怒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伪造本帅笔迹!”说此问道:“你既是现了,可知什么人所为?”
海勒金答道:“他们拿着元帅的钧命,穿戴也与官兵无异。所以刚到本县的时候,下官未能察觉,给他们提供了一些粮草。过了一些日子,下官觉得他们身上有匪气,起了疑心,所以暗中进行了调查,前两日,查明了真相!”月阔察尔“哼”了一声,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冒充本帅人马!”海勒金道:“据几个匪兵透露,他们都是芝麻李的人马。”月阔察尔皱眉道:“李二的人马已经被我们围剿殆尽,剩下的人马不过百十人,躲在山沟里,怎么可能装扮成官兵跑到你那边?你八成没查清事实!”海勒金道:“下官反复求证的!据匪兵说,他们两个月前就用计打败了元帅的先锋军,完颜碌将军死于非命,他帐下的官兵都被俘虏。然后他们冒充官兵,到下官那边招摇撞骗的。”
月阔察尔笑道:“就李二那几个人,能打败完颜碌,真是笑话!”胡全也道:“海大人,你就别说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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