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有什么意义(2/4)
我不同得想起了艾青同时代诗人的一句,不自觉地念了出来:“羊羔羔吃奶眼望着妈,延安的小米把我养大。”
而小苏,却抹起眼泪来了,他没说话,没哭出声,他只是抹眼泪。好久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我读书的镇中学,我最爱的数学老师,现在在省城,给人当家教了。我真他妈的不是人。这个老师跟我亦师亦友,当年如果没有他的鼓励,我根本上不了一本,他每天辅导我数学,晚上还给我加餐,是用他自己的钱,他也是单身汉。要没有他,我数学高考不会有130分,要知道,我英语只考了80分,其它科也差,要不是数学,或者说这个老师,我根本没机会跟你们坐在一起。”
他述说的平静中饱含着重量:“这老师在乡中呆不下去了,因为老给学生垫学费,他老婆骂他不会挣钱只会贴钱,他只好辞职,到省城挣钱来了。我知道,他的理想,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更多学生的命运,而今天走的路,是他不愿意的。我给他钱,他不要,他说他今天挣得不少。但跟我说:如果不能改变几个贫困学生的命运,他觉得他活着没多大价值。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我虽然没你们有钱,但改变他一个人的处境还是可以的。但是,如何实现他的理想,我根本没有信心。他用全力培养我,我却帮不了他,我真是无能!”
“然然在大学里,老师和同学的关系相当密切,他们甚至组成了利益共同体。就连她们中学的师兄弟,也在生意或者事业上,有互相帮助的习惯。她们所处的阶层,其实都是日子好过的人。恰恰是我们这些所谓凤凰男,成了乡亲的、父母的、老师的骄傲,却根本没有帮助到他们。”
我听到这里,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只要妍子同意,我愿意把酒吧的赢利拿出来,作一个教育基金。因为原来我就跟妍子商量过,这酒吧和利润,作我们孩子的教育基金。我们没孩子,这基金再用于教育,她应该是可以同意的吧。
我说到:“老实说,跟你们比,我境界差大了。我想了想,我现在能够支持的只有钱,如果能够用钱来解决问题,那我愿意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庄哥,仅有钱,是远远不够的。”李茅说到:“我没投过钱吗?我们乡中,校舍重修的钱,实验设备的钱,都是我投的,有用吗?没有用。好老师都走了,没好老师,哪里教得出好学生?”
“庄哥,以我原来中学为例,你是不知道惨状。”小苏说到:“一本率是多少?不到5!我们在读书的时候,一本率还有10以上呢。怎么办?连最爱教育的数学老师,都留不住,怎么办?生源也不行,家长也不重视,学生也没希望,混一天算一天。”
我算了一下,按小苏所说的一本率,大概相当于全国所有高中的平均水平略低,当年的10以上,已经高于平均水平了。看样子,他所说的现状还算是中等情况。可想一下,那些一本率达不到5的学校,还有一大把。我想,我原来读书的中学,估计,要考上个一本,也是极少数人的事了。
“那么,我们总结一下,究竟解决问题的关键在哪里?”李茅这分析思辨的习惯,又充分展现了出来。
我们讨论了一下,关于教育这类的系统工程,按分析习惯,大概可以分为硬件我软件两个方面。从硬件上看,需要的是钱。但这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比如李茅就投入过,但没什么好的效果。
那么,原因主要就是在软件上了。所谓软件,大概分为生源、师资和制度了。
“师资!关键是老师的教学水平和教学模式!”小苏得出了答案,我们都表示赞同。
我问到:“这恰恰是最难解决的问题。好老师被大城市调走,人往高处走这是必然规律,难不成,你能够把他们拉回去?”
李茅说到:“最近,我有一个粗浅的想法。网易网不是开设了公开课了吗?互联网,也许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小苏兴奋到:“我也看了一些,比如耶鲁大学的讲课视频,我就对其中一个哲学教授讲的课非常感兴趣。要说我一个工科生,本来对哲学不感兴趣,我原以为这是我的性格。听了他的课后,我才知道,这是因为,我没碰上能够吸引我的哲学老师。”
“但是”小苏又有疑问了:“这东西,如果看看讲座,丰富课余知识,有用。高考是个历时三年的,甚至把初中加上,是个历时六年的漫长过程。整个学习模式是一个系统工程,这么大的数据量,如何采集,如何播放,如何互动,这是个大问题。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根本谈不上改变。只不过像看电视,过过眼瘾。”
他说得没错,碎片化的知识,解决不了高考的问题。这里面除了老师的讲授,还有考试、作业及有针对性的辅导。更重要的是,同学之间的互动,极其重要。
想当年,在县城高考前,二娃与同宿舍的同学,考前互问文学常识,那是多么高效多么有用的互动啊。我在乡中,长年第一名,根本没有这种互动的对手。
李茅也认识到这个问题:“还有同步性,每一年高考的形势是不一样的,各省的教材和考点也是不一样的,没有同步性就无法复制好学校的针对性,这是要命的。我们当年,为提高测验和作业的针对性,高中时专门派出两个老师,守在湖北黄冈中学的门口,跟那里的老师和学生拉关系,买他们平时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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