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回府:莫非是那个女孩笑得太好看了(1/2)

这个纠纷暂且中止，李四邺和费一流打道回府。

路上，李四邺反复琢磨，终于还是忍不住对费一流道：“一流，刑讯并不是简简单单等同于屈打成招，它起源于西周，历经秦汉六朝而至唐宋。正如说书先生常道是，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苦虫，不打不成。莫非你真认为，大堂之上刑讯是动不得的吗？”

费一流引经据典，道：”贝子曾经说过……”

“谁？被子还会说话。”

“贝…子。”

“辈子，哪一辈子？”

“贝，宝贝的贝。”

“哦，哪个贝子？”

原来在山海关外的后金，皇族的诸位王公大臣，也被称为贝子。

“好了，贝子，全名贝卡利亚，曾经说过……在法官判决之前，一个人是不能被称为罪犯的。既然没有十足把握断定其实罪犯，那又怎么能对其施加刑罚呢？”

李四邺却有点穷追不舍的意思：“那你有十足的把握，不靠刑讯，可以让所有案子都水落石出吗？”

费一流想到，刚才的案子能不能审清楚，自己都有着赌的成分在内，根本不敢保证陈老丝会承认指腹为婚；

又何况，古代的立法技术、审判水平、办案水平以及法医鉴定等等，毕竟比不上当代，若要件件事情都有十足的证据，实在是有些苛刻。

费一流只好答道：“倘若日后真遇上了，再说吧。所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嘛。活在当下，说起来，今天我们一早到疙瘩县衙的目的是什么呀？”

李四邺快速回忆，道：“一早起来，便听说那谁跑了。我们此行初衷，正是为了调查那谁跑了的事情啊。”

“那调查清楚了吗？”费一流若有所思。

李四邺道：“还没开始好好调查啊，哦，这不王九州击鼓鸣冤，提出陈桃红并没有死，证明了那谁没有杀害陈桃红嘛。也算是调查清楚，结案了嘛。”

“真的结案了吗？”

李四邺道：“真的结案了呀。“

费一流挠着脑袋：“可是我怎么感觉哪不对劲呀？”

李四邺眉头紧锁：“有吗？没有呀。陈桃红并没有死，那谁自然也没有jiān_shā陈桃红啊，多么清晰。而且还处理了陈家两次婚约之间的竞合问题，很是完美呀。”

费一流满面笑容：“莫非是那个前来看我审案的女孩笑得太好看了，退堂后忘了要联系方式了？”

李四邺道：“一流，高！审案审得如此精妙，居然还有心思看美女？高，是在是高。”

费一流故作深沉，有些吓人地说道：“我是说，我似乎看到那郝氏在笑，那样地幽怨瘆人，笑这个世界看不穿呢。”

“看不穿？”

“看不穿她在笑什么啊，看不穿这个案子的真实眉目啊。”

李四邺眉头微蹙：“一流，那郝氏不是跳水了吗？怎么还会冲你笑？莫非……我听说书先生说，龙图包公乃是天上星宿下凡，额头上的月牙可以通灵，阎罗包老日断阳，夜断阴，三口铜铡惊鬼神。我看你肤色也不算太白，莫非也有这样的能力？”

费一流心想有个超能力就好了，作者把我扔在一个乱世，什么金手指都没开，哎，这叫一个惨呢。

费一流还是言归正传道：“你有没有想过，那郝氏投水自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按照今天的思路，王九州击鼓鸣冤提出陈桃红还活着，但是既然那谁没有先奸后杀陈桃红，那郝氏为什么要跳河呢？”

李四邺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按照昨天审案以及今早西县令的通缉官文，是说那谁先奸后杀陈桃红后，并且把死者的衣物拿回了家，那郝氏一时气不过穿戴凤冠霞帔投江了。”

费一流道：“按照那谁的供词，那郝氏是被一个男扮女装的家伙奸污之后，才想不开投河自尽的。这才是能够解释那郝氏自杀的合理说法啊。”

李四邺道：“倒还有另一个可以解释得清，莫非事实是北清廉县令先前说的那样，那郝氏是因为穿上了死者的凤冠霞帔，鬼上身，所以跳河了？”

费一流道：“不管是哪个说法，有一点肯定的就是，那郝氏的确穿戴着凤冠霞帔跳进了水中。

李四邺道：“而且，陈兰娇确认了，这凤冠霞帔的确是陈家的啊。”

费一流道：“既然陈桃红没有死，这凤冠霞帔怎么会跑到那郝氏身上的呢？”

李四邺道：“天色渐晚，赶路要紧，明日再审吧。”

费一流道：“也好，我还应允了如烟姑娘，险些忘了。”

“哈哈哈……”

久安盘踞在太行山之巅，与天为党，久安从来天下脊。

如今炎炎夏日，久安城里却是绿树成荫，溪水清凉，实乃避暑圣地。南北名流、富商大贾络绎不绝，纷纷前来。

辽东仍是狼烟横卷，西北仍是风沙壅积，齐鲁仍是响马不断……

而久安城中的丽春院，却是一派祥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便装的费一流迈步进入丽春院，算上京城那一次，这已经是他第五次进入烟花柳巷了，颇有一种轻车熟路的感觉。

他心想自己这几日真是日落“丝竹之乱耳”，日出“案椟之劳形”了。

还是原来的香味，还是熟悉的感觉。

一番客套，费一流来到了如烟的房间。

“你来了。”如烟从里屋走出，

“啊，是。”见到如烟，费一流很是欣喜，却又不知说什么好，他呆呆地立着。

如烟招呼道：“公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