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大虫易除,心魔难去(1/3)
金莲见状轻叹一声,幽幽道来:“奴家一介女流,若有依靠时,又怎会被卖入那张大户府上,受人奴役,毫无尊严!”
这时她看到武松那莫名躲闪的眼神,心中一窒。想她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因自小命运坎坷,心智早磨练得细腻无比,此时此刻又如何猜不到对面之人的心思?
想此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磊落汉子,定然将那名节看得比姓命还要贵重,此时不幸摊上这种窝心事,他定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与哥哥要娶的女子纠缠不清!如做了这般败风俗坏人伦之事,将来叫他江湖上的兄弟怎生看他?
虽然武大明说是假意迎亲,只为把自己典身文书骗来,可此时全清河的百姓都把自己嫁给武大当作事实,却叫他如何能坦荡面对自己?此时他心中垒起高墙,将自己拒之门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金莲虽然想清楚此节,也能理解武松的苦衷,只是却禁不住心头那股酸楚,芳心顿时叫悲伤淹没。
武松此时虽避着那女子,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不离她左右,朦胧中只觉那女子满面哀伤的朝自己望来,当下却做声不得,自家只把头来低了。
这种不作反应的反应,却叫一旁的武大心中“咯噔”一下,心里慌道:“莫不是叫我弄巧成拙?虽然此时救出这个女子,却叫二哥心中起了隔膜,如此该怎生是好?”
武大正慌张时,忽地转念一想,寻思道:“此番本为救人,此时已是功德圆满,他们两人若无此缘分时,便也休了。若只为强扭他们在一起,却叫二哥以身犯险,背着官司在身,却不值当。我身为他的兄长,怎能不去阻拦他?就是爹娘泉下有知,须也得怪罪我!想那世间好女子多的是,以兄弟他这般英雄,又有那柴大官人送的许多金银在此,曰后还怕寻不到好人家?罢罢罢,天下哪有那般净好之事,如此只送她找个容身之处便是!”
武大虽是想得这般透彻,只是要他出言说出这番道理时,却又是难为他了,特别是此时还当着这女子的面。便见他也是低着头,默不作声,面对眼前这番窘境,直无计可施。
三人就这样僵持在这佛寺之中,正好此时一阵佛鼓禅音传来,直冲荡在这各怀心事的两男一女心中。见这般终不是头,金莲轻叹一声,开口道:“奴家在青州城外还有一房远亲,也不知他们此时还在不在此处,肯不肯收留奴家!”
这番话恰是给了在场三人一个台阶下,武松叹了口气,抬头道:“无妨,我身上还有些金银,多与你那亲戚些个,就算不念情面,想他看在钱面上也会收留于你!”
金莲凄然一笑,淡淡道:“如此又要英雄为奴家破费了……”
眼前这个男人路见不平,肯舍命相助,又把那世人为之挣破头的金钱看得寡淡,唯独在情字一事上,偏偏作茧自缚,直叫金莲此时又气他,又心疼他。
武松明知她此时不是为钱相谢,又哪里听不出她话外的伤感,顿觉心如刀绞。想他又不是块木头,从这女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中,如何感受不到她对自己的情意?且自己对她又何尝没有感觉?
可惜这般离奇之事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叫他怎生选择?真想一闭眼,便应承了她!带她天涯海角,做一对比翼之鸟。可若真做了这等叫他发自内心认为猪狗不如的事情,他忽又觉得此时还不如死了痛快。
眼见自己陷入这两难的绝境,武松直恨不得找个知心知肺的人痛哭一场,可是世间还有谁能理解他的苦衷?此时一边的宝马像是感应到主人的心境,忽然昂头长嘶了一声。武松望着这马儿,在心底哀道:王伦哥哥,却是叫你错爱小弟了。
只见武松痛苦不堪的摇了摇头,把心硬起,去牵了那匹宝马过来,对那女子拱拱手,道:“那便前去青州罢!”
……
三人在路上行了多曰,忽见一个酒店出现在眼前,那酒店门口挂着一面招旗,上头写着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冈”。
武松请两人先进了去,又系好了马,这才进店点了酒肉,自坐着喝那闷酒,此时浊酒入喉,顿觉一阵舒爽,只觉这酒颇有几分滋味。
想他一路心事重重,此时见有好酒可以消愁,便只顾叫店家筛酒,那店家见此人愁眉锁眼,不愿触他眉头,又见他有同行之人,也不怕他喝醉没人照应,只是一边筛酒一边提醒道:“俺家的酒,名唤‘透瓶香’又唤‘出门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来我店中,吃了三碗,便醉了。客官若只要吃时,莫怪小人没提醒你!”
金莲见说有些担心,想出言劝那武松,却又见他愁云满面,心中一软,暗道让他**一下也好,大不了喝醉了在此住上一晚,有自己服侍他也不会叫他冻着。
武大却是不担心自家兄弟的酒量,便也没劝。这武松直催店家筛酒,一连喝了十八碗,又吃了两斤牛肉,这时惆怅略缓,站起身来就要赶路,金莲和武大早吃好了,见他还站得住,也不敢逆他意愿,都陪着他上冈而去。
那店家站在门口见这三人离去的背影,自顾自叹道:“有这般绝**子同行伏侍,那大汉还一肚愁肠,倒是奇了!”
这三人一路无言,直走了一阵,上得一个冈来,刚走过一片乱树林,忽闻前面三五个人藏在树上大叫:“那行人莫要过来,且回去喊人,此处有条大虫!”
这边行路的两男一女闻言大惊,都抬眼去看时,果有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