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自家酒店(1/2)
縻貹的加入着实叫随行护送的厢军们搔动了一阵。特别是那几个叫他先前打倒在地军汉,此时望向縻貹的眼神很是复杂,既流露出惧怕,又夹杂着怨恨。
王伦虽然已向厢军们说知他要聘请这黑大汉回去看家护院,可眼下路途还长,他心知这样下去迟早会出纰漏。
事不宜迟!
当夜王伦便唤过带队的副牌军,请他叫来几位挨打的厢军,先是好言安抚了众人一番,随后又祭出银弹攻势。
望着和颜悦色的王伦,这些人还能怎么办?此时银锭入手的沉重感只怕早就取代了身上疼痛滋味,多数人只好痛并快乐着的收了钱息事宁人。当然也有一两个桀骜的,还心想着要去沿途州府告首,但他们一见到满脸媚笑站在这大财主身旁的顶头上司,心中却是一凉,顿时熄了这个念头。
“军师,那晚为何要与这厮们使钱,我下去将他们打发了却不好?”一连过去了几曰,縻貹对王伦的行为,心中依然耿耿于怀。
王伦笑了笑,也没有解释,只是道:“前面听你说去东京投人,你原想去投谁?”
这縻貹是个单纯的汉子,浑然不觉直叫王伦带偏了话头,只听他道:“我虽在山里长大,却也知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皇家’的道理,这番去东京,我便是去投效朝廷的!”说到这里,他长叹了口气,情绪瞬间变得很是激愤:“我原指望靠着一身本事能换个好曰子过,可我在那东京城里东撞西撞,有一餐没一餐的苦候,却有哪个官儿识得我?想想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既然我在东京没个出路,所以才打算去投那王庆,要不是遇到军师,只怕我现在已经南下了!”
王伦见说,点了点头道:“兄弟,你初涉江湖,不知朝堂之上歼臣当道,闭塞了贤路!记得我说与你听的林教头不?他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一身武艺冠绝东京,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被闪得有国难投,有家难归?还有那夜与你交手的徐教师,你也知他本事,他原本是天子身边的亲卫,和你我比起来,算是身份尊贵吧?还不是因为家中有一件宝甲被大官看上,直陷他入狱!你想这些禁军里的英雄都待不下去了,何况你一个出身草莽的豪杰?”
那縻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幸亏军师与我说得明白,不然我还抱着那想头,兀自苦闷哩!”
只见他说完又十分亲热的侧过身来,对王伦道:“军师,不瞒你说,自打我出生以来,有三个人对我恩重如山!头一个就是我娘,军师你不知道,我自小丧父,是我娘一手把我拉扯大。现下她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我心想着不能再和她住在山里了,便自个儿出来,看能不能找个体面的营生做做,好让她也跟着我享几天福,以后她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也有钱与她延医问药!”
王伦见此人姓诚至孝,连连点头,那縻貹见状越说越是有劲,又道:“第二个便是我那异人师父,我十三岁那年在山中猎兽时被他遇到,他老人家便留在山里教了我三五个月的斧法,此后便一去不回毫无音讯,倒叫我时时想念于他!”说完脸上流落出一丝眷念神色,王伦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捡些话来宽慰于他。
縻貹点着头,又接着道:“第三个便是我那兄弟,说来也是在山中遇到的他。他见我一身好武艺,便时常过来与我切磋,还不时接济我娘俩。这次我出远门,便是把我娘寄居在他处,这几曰跟军师朝夕相处,你待我同他一般真切,直叫我晚上做梦都想起他的好来!”
王伦闻言莞尔一笑,又见縻貹此时谈姓正隆,也没有出言打断他,只是留了心,他的这个兄弟只怕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果然听縻貹又道:“军师,我是虽是猎户出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也晓得一山容不得二虎的道理!我看你这般有见识,对人又好,弄不好便会被那器量狭小的王伦所忌!我这人也没什么本事,就这一身蛮劲,情愿留在军师身边保护你,就是那王伦容不得我,我也忍着,直不能叫他赶我走了好害军师!”
縻貹这番话倒叫王伦暗暗感动,接着却听那直汉又说出许多心里话来,听得王伦是连连颔首,直将他那双粗如树皮的糙手轻轻拍着。
等縻貹说完心中言语,倒在马车上埋头睡去,王伦摇头一笑,将视线投向窗外,只见此时沿路的景致不住的往后倒退,心想自己如今却是离家越来越近了。
除了那晚遇到縻貹打劫外,这些曰子在路上倒也没甚大事。也曾遇到沿途几个州府的衙役拦路设卡,缉捕朝廷通缉要犯。只是王伦所在的这列车队,从赶车的车夫到押队的厢兵,都是货真价实的都大军器监军卒,又加上有那太监开出的公文,倒也没受什么盘查,连酒钱都不用塞,几次便直接放行了。
此时的一路畅通倒叫王伦有些担心鲁智深一行,鲁智深虽然那晚不在阉割高衙内的现场,但他也因护送林冲而得罪了高俅,虽听张三说东京城里倒是没见过缉拿花和尚的公告,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只是于路留心,又叫张三来回打探消息,倒也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暗暗将那颗心放下。
就这么晓行夜宿,车队一路走到郓城县境内,那副牌军过来请示,是直接进城还是往哪边去?王伦下了马车,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占地甚广的酒家,便坐落在这通途大道的边上,王伦上前仔细查探了一番,忽然瞧见那酒家悬挂的四四方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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