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4/6)
就更不用说了,她积极努力的帮着盖倾眉,暗暗祈祷黎全根能整个晚上都在打麦场上忙碌。甄一脉司马小娟盖星辰都是孩子。对于这种活动,本身就充满了期待。便忙着打鸟,甄一脉甚至想要上树掏几颗鸟蛋。
忙碌了一会儿,夜幕渐渐降临,月亮很早就升了起来,照的黑夜如白昼,圆圆的温柔冷清的似乎就在头顶,伸手就能触摸。
打麦场上的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回家,推车的,挑担的,扛得抱的,一会就将大大的麦场收拾的只剩下最边上的几座高大的麦垛。
看着最后一个人离开麦场,正是黎老爷,听不见他说什么,只见他很豪迈的挥舞着衣袖。
若离嘟起嘴对鲍天麟说:”“鲍天麟,人家都走了我们还看什么,是不是我们也走。”
鲍天麟侧脸看着若离厚嘟嘟的性感嘴唇,红润美好,如夜色中一枝独秀的玫瑰,嘴角挂起一丝笑意:“说了不走就不走,他们走了我们就在这儿等着,准备明早看日出。”
鲍天麟的脸上挂着笑意,语气却带着坚定不容置疑。
若离纵了纵肩,这孩子还挺浪漫,知道在山顶看太阳,那就看吧。
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直到感觉稍微有点凉,鲍天麟才拿出火镰,将早已堆积在脚前的枯枝干叶点燃,红红的火光就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鲍天麟看起来兴致很好,他提着一只水壶,指着堆在火堆边的死鸟对司马小娟盖星辰说:“来,你们用这些水和点泥巴,将这些鸟儿们裹起来,然后扔进火堆里等着,等泥巴都烤干了,就可以吃了。”
这种事都是若离以前教的,所以他没对甄一脉说,而是给两个没有经历过的小朋友交代。
若离就笑着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鲍天麟,不错啊,出师了。”
“这点事还用学,一看就会,这里没水不能开肠破肚的,自然是用这种笨办法了。”
司马小娟和盖星辰去一边和泥巴了,一边和一边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这会两人谁也不顾忌鲍天麟,甄一脉在一旁看着,显得有点孤独。
这孩子真是可怜,小小年纪的失去了童年的欢乐,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她一定不会让他这样孤独。
她默默地来到甄一脉身边,蹲了下来,和他一起看着。
刚刚将裹好泥巴的鸟儿轻轻埋进火堆里,火堆里传来滋啦啦的炼焦了的声音和味道,就听见山下传来响亮的“噼啪噼啪”的打击声,鲍天麟离开火堆来到山顶边向下看,r若离也拉着甄一脉跟了过去。
只见远处已经寂静了的打麦场再次欢腾起来,大大的打麦场分成了好多块,看起来好像是一家一家的,都围着一些麦子忙碌,还有人正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往来赶。
有一两家已经将麦子摊了开来,正双手抡起一根头上有着活动篱笆样的东西一下一下的打着麦秆。
若离的脑子里就闪过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里老师解释过的农具:连枷。
老师当时的解释是古时候农民用来使农作物的谷里脱落的农具,由一根长柄和竹条或者木条组成的敲杆组成,敲杆成篱笆状,可以绕轴顺时针翻转。
打麦场上已经堆满了摊开的麦秆,一家一家的人都围着自家的粮食换人换马的轮番上阵,连枷声就响成了一片。
这些人家一定是没有场地,也没有牲口,所以才在黎老爷用完了麦场之后,趁着月色来这个平整的如同石块铺成的麦场。
虽然没碾过麦子,她却知道麦子是北方最重要的粮食,也就是细粮,不管收成好不好,家里地多不多,收麦子碾麦子是农人一年中最重要的事儿。这碾麦场也不是随便一片平地就可以用的,一片碾麦场是经过笨重的石磙子一遍一遍的滚压,一直压到就算是下暴雨也只能湿一层浮皮,而不伤及底下一层,等到天晴依然瓷实平整的如石块铺成。
碾麦场上干的比白天还要热火朝天,轻柔的月光照在每个人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
场上的人们似乎没有睡意,越干越起劲,大家似乎在畅所欲言,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鲍天麟默默的看着,他已经考察的很清楚,前后山村的百分之八十的麦地都归蔡老爷黎老爷所有,但是这些没有多少地的农人们还这样干劲冲天,他很受鼓舞。
若离也被这美如仙境的劳动场面所打动,这种场面和常婆婆家的男子汉们来帮忙种田耕地一样让人感动,感动到敬仰。
不由得念起了那首很有意境的古诗:新筑场泥镜面平,家家打稻趁霜晴;笑歌声里轻雷动,一夜连枷响到明。
鲍天麟听若离念得有声有色有感情,顿了顿小声纠正:“金若离,说错了吧,应该是打麦子而不是稻子,是趁天晴而不是霜晴,这是北方不是南方。”
若离便狠狠地翻了翻白眼:“这就是南方人做的好吧,我就是觉得和这种意境很般配才忍不住念了出来的,你以为我有这种作诗赋词的本事啊,太高估我了。”
鲍天麟毫不介意的展开了笑脸,却没说什么好话:“没有最好,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你要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破孩子,还挺封建迷信的,便小声回了句:“你以后就找个大字不识的只知道生孩子做饭的就行了,甄贝儿都不要找了,她最起码还识文断字,有思想。”
“我这是为你着想。”鲍天麟略带讥讽的小声说。
若离这才忽然想到她也许是不识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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