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气少年(1/2)
(四)结拜下半期开学那会儿,因为是过了一个夏天,所以校园内长满了野草,于是上学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清除杂草。一年级新生由于事前不知再加上刚刚入学,因此他们就如黄晨那一期一样不用全干,只是把自己教室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就行了。二、三年级负责整个校园内的杂草处理。于是在各班主任的带领下,分区分片连拔带铲起来。热火朝天的、纯义务地忙了整整一天,才算把操场里、校内的主要道路两边、各年级教室周围以及食堂宿舍前边都清理了一遍。又因校园内没几棵大树,所以校领导特意交待,把一年级教室后面到围墙之间;操场北面和东面与围墙有三、五米距离;三年级教室前的花池儿以南一直到食堂宿舍北墙止;以及校西围墙内的草要留着,形成天然的草地草坪。一来可以美化环境,二是可做学生们黄昏时休憩、自娱和学习的园地。也正是这一片简陋的乐园,不断地拉近了黄晨他们几个心的距离,彼此之间的友谊也在渐渐增进。说来也挺奇怪的,教室南北这两块草地,一直以来只生长一种当地叫“葛扒皮”(地方俗语的谐音)的野草。这种草从发芽到成熟,除了寒冬季节枯萎外,其它时候总是绿葱葱的。长成时也不过半尺来高,松松软软的铺满一地。真的很适合在上面席坐、温习、娱乐、游戏。初春时,盘坐在上面,顺手拔一棵嫩嫩的草根儿含在嘴里。一边轻轻咀嚼着;一边默默地背着课文、单词、定义或者公式。草根儿丝丝的甜味滋润着喉咙,各种知识的碎片记忆如脑海里。哎呀,真是春意浓浓怡身心,书理节节化本领啊。盛花时节,它们郁郁的如绿色的地毯,能让活泼的男生在上面打滚翻跟头;亦或像模像样地耍一些,他们观看来的或自编的花拳绣腿,更有一些你磕我一下,我顶你一下的斗起拐来。热热闹闹乐趣浓浓的,完全没有如今少年们,什么无聊呀、寂寞呀、孤单呀、压力大呀等等之类强言愁的感觉。秋天里,它们虽然有些泛黄,但仍是柔柔的不硌屁股。大家三三两两地围坐一圈,随手在身边拽一撮草下来,在其中条一根儿,自认为最粗最有韧性的,同邻近的人比试。你的草套着我的;我的草也勑着你的那根儿。双手的刘根手指,把草的两端捏紧了,然后使劲往各自怀里拉,草没断的一方获胜并继续找下一家比拼,直到剩下最后一个。还有的时候他们会在草丛里,捉几只蛐蛐儿,放在班里打扫卫生的脸盆里,让它们撕咬缠斗。往往是你方斗败我方上场,你的咬伤咬死了我的接着进来厮杀。可这些“比赛”都是没彩头、也是没有真正赢家的。然而大家伙儿却玩得津津有味儿、兴趣盎然的。一玩儿还就是三年,有的人甚至从这儿毕业后仍又玩了许久。
由于长期在一起学习、游戏、聊天等等的缘故,八五年的国庆节过后。黄晨感觉哥儿几个的感情到了,便召集王奔、朱伟、聂刚和张涛到一块儿,向几个人提议结为金兰之好,磕头拜成把子兄弟。(那时候拉帮结派、组织小团体,在社会上和学校里的青少年中颇为盛行。)其他四人也早有此意,经黄晨一提被都爽快的答应了。于是五个人约定三天后的星期六,各自都量力准备一些结拜用品,放学后找个僻静的地方来个仪式。那天下午放学以后,五个人故意走得晚些,等所有同学走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出了校门,沿着南墙外的土路向西寻去。到西南墙角折向北行二三十米的样子一看不行,这里因有几处教师们的住房事情容易被发现,所以再由他们院子前边的道路继续西行,穿过曲曲弯弯的田间小埂,来到一条南北大土路上。哎,路西有一座废弃的矿井院儿,院墙外有两根旧电线杆,孤零零的杵在那儿。线杆之间有块平整的小矿渣堆,可能是当初为方便装拆变压器弄的。看情形此处要不是农忙季节,应该很少有人从这里经过的,是个理想的清净地儿。五个人来到渣堆跟前掏出苹果桔子两样水果,又拿出几个变蛋(用生石灰、柏枝儿熬的盐水等混合后,把生鸡蛋放入裹住,再捞出来滚上锯末,密封放置一段时间后而制成的皮蛋)。当然这些都是家境比较富裕的朱伟和张涛俩人儿准备的;王奔家有虔诚心佛的所以他带了一些香烛过来;黄晨从家里拿了一小瓶白酒;聂刚家姊妹(在当地是对一家所有兄弟姐妹的统称)多自然生活儿不怎么好,故只让他揣了五个酒盅过来。几个人用课本当盘子,把苹果、桔子和变蛋摆成三堆儿,在它门前边儿拢了三小堆儿虚土,插上香烛点燃,摆上五个酒盅倒上酒。心细而经事儿的朱伟,忙在地上铺了几张事先预备的破(旧)报纸。另几个人找来些小石块儿压住边角,然后论年龄排大小,结果王奔老大、黄晨居二、老三朱伟、聂刚是四弟、末五给张涛。接着哥儿五个从左往右依序排好齐跪在香烛前,学着古人的样子有老大领头儿同声念道:“我王奔、黄晨、朱伟、聂刚、张涛,向天发誓从今天起我们自愿结拜为兄弟。不愿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相互爱护、彼此帮助......”誓罢五个人一起磕了三个头,起身又拱手做了一个揖。黄晨从衣角里抽出一根缝衣针递给王奔,他右手接过来在左手食指上扎了一下,立刻有一颗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他上前紧走一步把血分别挤滴在五盅酒里,其他人也依次滴了血,然后仍由老大领头儿,弟兄五人共端血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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