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魂人二(1/1)

“阿恒！”我叫道，想上前把阿恒抱过来，那个女人却闪开身子，惊惧地往扶苏身后躲去，娇滴滴地说：“夫君，她是谁？我好害怕。”

夫君？

“不必害怕，荷华，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扶苏揽着她的腰把她往身边带了带，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忽然，阿恒揉揉眼睛，醒了过来，嘎嘣脆地叫了那个女人一声，“娘亲。”

娘亲？我登时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锤，头脑昏昏沉沉的，不知这到底了怎么了。扶苏叫这个女人荷华，阿恒叫她娘亲，而他从来没叫过我。她才是真正的荷华吗？不，我不相信，我能解封黑黑牌三足金乌簪子，阿恒对我亲近务必，我脑海中还记得荷华的事情，有母亲和姨母幼年时的歌声，有雪后长城的明月，有临渊“好久不见”的问候······这些难道是假的吗？可我如果不是荷华，我是谁呢？

我望向扶苏，多希望他现在告诉我他在开玩笑，可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对那个女人说：“荷华，我们回去吧。”他就那样揽着她，从我身边走开。

忽然，阿恒从那个女人怀里站直身子，疑惑地看向我，我朝他伸出手，无声地叫了一声：“阿恒。”

那个女人警觉地望过来，“夫君，她是谁？”

“她是我给阿恒找的乳娘，叫燕云。燕云，你也回去吧。”只不过短短几分钟，扶苏便与之前判若两人，先前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温柔的，有时还夹杂着些羞涩，但此刻，却只有漠然，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漠然，好像我们之前的种种都不曾存在，就只是男主人与孩子保姆的关系般那么疏远与冷淡。

过往的画面一一在我脑海中浮现，即使与扶苏闹别扭，都被心想事成蒙上了温情脉脉的面纱，是那般的美好。可此刻，所有的一切都被扶苏一句话否定了，我觉得心口似乎被凿了个洞，地下黄泉的凄风呼啸而过，带走了我所有的幸福与期许。我倒宁愿我还在拔舌地狱受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场黄粱梦，也好过此刻像个丧家之犬般期许着别人的救赎与恩赐。

“燕云。”身后传来宋昭阳的声音，他担心地看着我，随后问道，“燕云，你忘记拿阿恒小公子的东西了，快跟我过来，稍后我送你回去。”

“哦，我去拿。”我忍不住又看扶苏一眼，他却连头都没回，只留下一句话，“去吧。”随后，扶着那个女人走了。

我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背，高大、健壮，就在不久之前，我还趴在上面，可现在，我只能看着他与别的女人并肩而行，并且渐行渐远。

“夫人，”宋昭阳唤了我一声，递给我一方绣着一株兰草的手帕，这手帕似乎是素心留给他的，平日他都不舍得用，今日怎么······看来我真是个弃妇了，连宋昭阳都同情起我来了。“哎哎哎，夫人呐，您可快别哭了。”

“我都这样了，还不许哭一哭呀。”

“夫人，听我说。”宋昭阳急得抓耳挠腮，“公子他······”

“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去找阎王大人，我想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凭什么说她是荷华，如果她是荷华，那我是谁啊？”我连珠炮一般抛出一系列问题，宋昭阳苦着一张脸，嗯嗯啊啊的也说不出所以然，但又不肯带我去找阎王大人，我们俩便在大殿之上僵持，过了不久，赵孟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