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5)

杨之川回到住处，老奴立刻上来把杨之川扶走。杨之川表情痛苦，身体开始抽筋。

在上楼时，杨之川一磕，张嘴呕吐。呕出来块状的红色固体，嘣到地板上沉闷地颤动。老奴蹲下来，把杨之川背起来，快步地走向房间打开房门，进去反锁。他从右手柜冒着冰雾的最底层拿出一瓶红色液体，灌入杨之川口中，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他走出走廊，把杨之川呕出来的两块固体揣进兜里，走进洗漱间拿湿毛巾出来擦拭地板。擦好，他喷上消毒水。他抹抹身上的管家服，走进房间。

“先生。”他叫。

杨之川已经醒了，看起来很虚弱。“奴叔。”

老奴惊愕抬头，自从小姐死后，他再也没叫过他奴叔。

杨之川笑，笑又开始咳，“我处心积虑这两年，现在突然这么猛进，不留余地，你是不是想不通为什么？”

“老奴听先生差遣。”老奴不知道杨之川想要说什么，但是这么久以来，他早就不是那个善良的杨氏养子了。

“连你，都怕我了吗？”杨之川一句话说破。

老奴对杨之川的忠诚，宁不说话，也不说假话。

“算了，”杨之川恢复那副高贵冷淡的表情，“我的身体不知道还能撑多少天，日子不长，该办的都要办完。”

“先生福大命大，而且杜奇正在研究。”老奴回答。

“我让他研究的是变异的试剂，可这个蠢货研究出来的东西作用微乎其微。”杨之川道，“这出恋童癖的好戏一是为了分散江阳的注意力，他很快会查到我身上来。二是为了挑起温倩的仇恨，我要让温倩这个江阳当命的孩子，成为怪物亲手杀了江阳。尝尝我百倍的痛苦。”

老奴双手叠在一起，“先生，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小姐……小姐在天，也不希望您这样折磨自己。”

杨之川冷冷地说，“老奴啊，你辛苦了。我会好好安排你。”

老奴腿一软，跪下来，“天地良心，老奴没有这个想法。”

“你确实是安度晚年的年纪，不必和我推就。”

“老奴只想陪在先生身边到老到死，没有二心！”

杨之川看着他跪在地上，“行了，估算着我比你还要死得早。没这么些个说法。”

老奴低着头，不再说话。

杨之川起身，转开了暗室的门，里面冷极了。

一小间暗室，正中央放着玻璃棺材，旁边是大块的冰块，里面躺着的人穿着白裙子，戴着钻石皇冠，脖子和身体用红线缝在一起。

她就是杨氏独女：杨雨。

杨氏夫妇晚年得女，将其视作掌上明珠。又遗憾没有儿子，便常常做善，给孤儿院的孩子们送钱送物。

有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别猛，杨雨吵闹着要出去玩。杨氏夫妇经不住她软磨硬泡，叫老奴带她出去转一圈。那时杨之川也还是个孩子，他躺睡在富人区房子的边沿上，瑟瑟发抖。

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心又善，缠着老奴就把杨之川带回了家。

杨氏夫妇认为这是上天赐的福报，把杨之川收养了，享受着和杨雨一样的待遇。

受够了风霜雨雪，冷眼嘲笑，杨之川知晓贫穷的辛苦。他孝顺杨氏夫妇，也极为呵护杨雨，甚至所有零钱都可以拿去施舍外人。

多好一个孩子啊。旁人都这样称道。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杨之川是学校内最受欢喜的学生。他模样长得好，性格也好，老师同学都喜欢他。唯独杨雨，她不喜欢他。

人在得不到一样东西的时候会加倍地喜欢。

这句话放在杨之川身上再好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对杨雨的喜欢卑微而且神圣。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年。

二十年啊。这样一个被他当做公主一样不可亵渎的女人，爱上了一个小小的警察。

为什么？

呵！因为他有尊严！杨雨对杨之川吼出这句话。

杨之川的手攥紧，是了，他没有尊严。他为所有人小心翼翼地活着，从来不拒绝别人的所有要求，遇事总会躲在一边。

可是他爱她不是吗？再没有人能比他爱她更爱她了。

那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就算死，也要在他身边。他会报仇，让害她难过甚至死亡的那个人接受他的审判。“小雨，”杨之川弯腰摸棺材里那张已经冰冷僵硬的脸，“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外面忽然传来警笛声，孤独的一支在清晨露水中萦绕。江阳带着老夏，前来逮捕杨之川。“江阳啊，杨之川慈善家是出了名的，我们这样贸然过来……”老夏明显地在犹豫。“例行公事不分地位高低。”江阳没什么表情，算起来这是和杨之川的第三次见面，每一次都牵扯到案件。

依旧是老奴迎接，看着这个老头，江阳莫名想起杜伯瑞口中那个和他谈判免费提供生肉的老头。生肉？教师变异杀人事件中贩卖尸体的死者老霉？

江阳晃晃头，太乱了，简直一团糟。

“江队长，你又来了。”杨之川看着报纸，没有抬头。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江阳开门见山。

老奴眼神一下移到杨之川身上，江阳发现了这个微表情，“老人家也和我们走一趟吧。”杨之川翻一翻报纸，“江队长这么直接是把逮捕令带来了吗？”

“我还真该带令。”江阳也毫不客气，“不过逮捕令一出，杨先生的礼遇也没有了。”

杨之川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