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小河(1/3)
此役大胜,入侵的契丹军被逼退了百里不止,又重挫了其精锐,收回七座城池,相信大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轻易入犯。
南平军重择地而建营,专门辟出了一处营帐给百里春晴和韫玉同住。
百里春晴面上不说,心头却欢喜得紧。如此一来,至少可以暂时不必考虑与那个将军该如何相处了。
总之经契丹这一突袭,没有揭盖头,也没有喝合卺酒,和那个将军的亲事还算不得礼成,如今分帐而住,更是不必担心那将军还想弥补没完成的洞房花烛夜了。
“夫人笑什么?”韫玉替百里春晴蓖头,莫名地看着百里春晴镜中笑吟吟的脸。
“不准叫我夫人,今后还称我小姐。”
“嗯?”韫玉手中停顿了一刹,脑子飞快转了一圈,“那是否要去告知将军,补上那合卺酒?”
“他既没让我与他合住一帐,那表示他也没认我是他过门的夫人……也正好,反正我也从没想过要嫁给他,”百里春晴扬扬眉,看着镜中的自己,“再说,我本就一已婚过的妇人,而他身居高位,又从未娶亲过,皇上将我指婚给他,恐怕连他自己也觉得委屈吧。以他的官阶和家世,原应该能娶一个初婚的公主或是高门贵胄家女子……”
百里春晴本是欢笑说着,却不知不觉开始有些哽咽。
其实就算自己有朝一日真能回汴梁,就算再见到肖衍,也不知肖衍是否会嫌弃自己是个二婚妇人呢?他好歹是个皇子,生母又是当朝皇后,若要他与自己这样一个人来重拾旧好,想想都只觉是无稽之谈。
况且正如皇后所说,自己这样一个罪臣家女的身份,只会让肖衍的脸上无光,让他受人非议,更会影响他的前程……
“唉,要是大人和夫人还在世,知道小姐受了这种委屈,也不知会有多伤心呢……大公子又那么疼爱小姐,说不定会去杀了……”韫玉压低了声音,鼻子酸了起来。
“嘘,别瞎说,”百里春晴抬手捂住韫玉的嘴,“这是皇上赐的婚,你怎么敢说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呢,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再说了,他们都不在了,也不会知道了,也不必为我伤心……”
顿了顿,又言:“百里氏不能无后,我不论如何也要活下去,而你也得好好活下去,懂吗?只有活着,我才不负母亲临终前的期望,也许一切都有机会的。”
韫玉瞪着眼,又重重地点下了头。
“哦,她这样说?”谢檀笑笑,放下手中的书。
叶淳耸耸肩,一脸深刻的同情:“对啊,她还让那小丫鬟称她小姐,看样子是铁了心不认你这个夫君呢,真是枉费你一番心血!我就说吧,你为何要让她俩住一起呢,怎么说也是皇上赐婚了的,她就算是不情愿,你要去与她同住一帐,她也无话可说,只能从了你……”
谢檀沉着浓黑的眸子,不语一言,指尖拨弄着那书角。
“而且她说没有喝过合卺酒,算不得礼成,听起来,好像还有些欢喜呢,”叶淳继续在伤口上撒盐,颇有些幸灾乐祸,“你说她是真不愿嫁给你呢,还是对肖衍还存着希望?”
“怪不得她,她与肖衍的确是情真,他们之间的事,那么多年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如今肖衍恐怕也不知道她还活着,而以皇城内局势,皇上病体沉重,肖衍大约很快也连自己的性命都保护不了了。我娶她,也不单是为了让她能脱离在永巷中的折磨,也是让她能远离争夺储君之位的泥沼……”
叶淳扬着唇角,捋须而笑。
“而我,呵……而我现在就算站在她跟前,她也不一定认识我,对她而言,我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谢檀一边说着,心头酸了一下。
皇城之中暗流涌动,就算自己是身处这边塞,也时时能闻风那些风吹草动。
肖仪在百里氏出事当日就命人密书相传,原本以为百里春晴会被牵连而死,急得想赶回汴梁,但被军事缠身而无法离开,直至后来肖仪又传来书信,称她被皇帝饶了不死,这数日的悲痛欲绝才总算结束,但没想到,她随后又被皇后偷偷送入永巷中。
自己当然知道永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去了那里,只可能会饱受折磨。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与肖仪商定了求皇帝赐婚这一步,由自己上书,肖仪在帝后耳边进言。
本也是破釜沉舟不抱太多希望的事,没想到竟也成了。
从她的马车才驶入草原起,自己就已经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偷偷随在了其后,看着那马车慢慢驶来,越来越清晰,清晰得仿佛可以拥抱在怀里。而自己身下马蹄所踏过的每一寸草地上,大约都留有自己情不自禁的窃喜。
不过也知道她才从汴梁出来,被关在永巷的半载日子恐怕是她人生中最无助的时光,而她才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和相濡以沫多年的肖衍,又被扔到这边疆莽荒之地,刚刚还遇到一场恶战,恐怕不论是什么人,都不能做到视若无睹吧,又哪里还有心情去考虑什么合卺酒的事儿……
只不过礼没成,她居然十分欢喜?
谢檀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抬起眼角,看着叶淳,嘱咐道:“只是耶律文叡突袭这事,我想必然是有探子入了我军中。军师准备损我的话语就留到后面再说吧,先让人好好查一下此事。”
“唉,只是可惜了将军的美男计……”叶淳还沉浸在同情之中。
谢檀直视着叶淳:“哪来的美男计?”
“将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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