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白发(1/2)

女战神蓉丝给她的下属讲过如何判断敌人的战力，一身圣衣手持神器的基本上都是没用的废物，要时刻留意那些衣着普通，双眼放光的敌人。

而从这间老宅走出的人，就属于一个普通人，但双眼明亮，尽管眼睛有些小。

老人似乎很久没有接触外界了，通身破败不堪，像河边躲避城堡狩猎队听到刺耳的钟声还要叫骂几句的老乞丐。

花白的长发好像也有很长时间没有打理，混乱地披散在肩头，有的地方已经打了死结。

老人身材不算高，略微有些发胖，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营养，灰色的麻衣并不怎么适合他的身材，就像随便从一个人的身上扒下来，又套到自己的头上。

在楠五眼中，对方就像一个即将融化的雪人，身上还带着风蚀日晒的坑洼与黑斑。

“这不公平，我并没有邀请你们来，至少，一点不期待。”老人走到与三人能有十余步的距离时站住，嘴里咕哝一句，对陌生人来说，是一个安全距离。

楠五点点头，“的确，但是我们不得不来这里，而且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从踏上北方的领土我们就已经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不过……”老人似乎没怎么留意楠五的解释，下意识地又把他们重新打量了一下，这才点点头，“能从外面来到这里，说明你们还是有准备的，至少现在看来，你们不是几个尸行人的样子。”

看着老人打趣的目光与语调，威丝米拉哼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柯林斯顿忽然对这老人有了莫名的兴趣，在一边面带笑意地看着对方，适才的担心一下子没有了。

即便如此，老人也丝毫没有让这几个不速之客进去坐下，或者喝点酸酪烤烤火的打算。

当然，这地方有酸酪，楠五他们也不敢吃。

“尊敬的戈万拉赫大族长，要是没有记错，您应该是蛮族的第一任族长对吧？”

楠五直接问道。

“不，在我前面还有，蛮族很多有才华的人并没有获得他们应有的荣誉，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只不过我被虚安上了这个称谓，这不算什么，我也不感激谁，就像一个原本不属于你的光环被人强套上，即便这样，只要对蛮族没坏处，我也安然接受。”

柯林斯顿并不在意这个老人是不是一个尸行人，蛮有礼貌地微微低头，问道：“我想知道是谁限制了这里，或者说，在我们的日程上放置了一些不确定的东西。”

听了柯林斯顿的话，对方并没有多想，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你们进来吧，看来我还是有失礼的地方，这地方没有被人改变过什么，当然，除非我自己愿意，但我也不可能帮你们什么，至少，你们并没有受到额外的待遇，想来到我这里的，都要经历外面那些东西。”

老人说着一大堆废话，转身往里走，三人也只能跟着。

屋子里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破败不堪，相反还显得洁净有序。

很多应景的摆设都有，几把宽大的靠背椅放在大厅正中。

在老人的受让之下，三人坐下，老人这才回到一开始的问题，“有人告诉我，今天帝国骑士会进攻这里，当然他们已经扫清了外围，之所以我还能在这里守着是因为惯例，密林不会允许他们进来，既然惯例被打破，我也完全能接受，无非是多了一些尸体外加一个我。”

老人的声音几近沙哑，看来说的有点多，就像拼尽了全力边说边喘息。

楠五摇摇头，“您说的我完全不懂，说实话，我们是被蛊惑了，并不是想着来这里，再有我们也不是什么帝国的骑士。”

貌似很精明的老人听了楠五的话这才凑近一些，看着三人，点了点头，“看你们的穿着还真不是什么帝国的准尸行人，只是我很奇怪，你们居然直接破坏了惯例，这里不会有外人知道，除非是我的前任……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你们来了，还闯了进来。”

威丝米拉皱了皱眉，对方分明就是一大堆废话来回地说嘛！

柯林斯顿似乎听出了什么，“长老，请原谅我的冲撞，我只想明白一个问题，您的前任是谁？”

老人听到黑巫师的提问，脸上蔓延着幸福，“那时我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巫师找到了我，并告诉我，将来你会成为蛮族的长老，一定要选择这片林地，最后，他走之前给了我一个斜眼的乌鸦雕刻。”

柯林斯顿顿了顿，看了眼楠五，楠五直接站起，“那就不打扰了，我们还有事，相信我，这一切都是误会。”

老人也跟着站起来，摇摇头，“虽然你们看上去有理由怀疑，甚至是被栽赃的，但是，蛮族的林地没有冤死的鬼魂，这仅仅是你们的选择，而且我非常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老人说完话的同时，身体就发生了扭曲的变异，就像一团炊烟，弯曲着一点点攀升，直至他必须俯视三人才能看清他们的脑袋。

“我说过的，对你们我没有任何焦虑，这世界除非是先知，毕竟你们不是，所以凡是来过这里的，都变成了尸行人。”

楠五一笑，“那就麻烦了，给我们看看吧。”

老人叹口气，一副遗憾的样子，“之前有个巫师，还有个精灵，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后来来了一个帝国的骑士……”

对方又看了眼楠五，“呃，好像，你逃跑了……”

楠五并不说话。

此时的柯林斯顿与威丝米拉的目光同时聚焦在楠五身上。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