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宏观世界(2/3)

只是这已经是界灵所能使出来的唯一手段，为了生存，为了这个意识存在，她不得不垂死挣扎，这是出自任何生命存在的本能，就象溺死的人拼命的想要抓住水中的稻草一般，虽然注定免不了的消亡，但是在消亡之前，始终无法淡然面对消失。

凌云和小柔默默的看着界灵一点点被天眼吞噬，一个强大的生命在消亡前垂死的抗争那种惨烈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了两人，虽然在片刻之前还是两人在垂死挣扎，但是转眼之间，命运的车轮就来了一个急转弯，哪怕是见过再多的陨落，也远远没有界灵这样强大的存在陨落更让人感觉震惊。

仿佛太阳或者其他巨大的天体毁灭一样，那消亡瞬间的惊鸿也足以照亮弱小存在世界的永恒。

凌云忽然想起了于修杰，这位教会他做人和力量的恩师，曾经也是一位无上强者，却终于还是陨落了，在人与自然的抗争中，无论你的力量达到了何种程度，最后必然还是要回归自然里面。而自然则是由无数条规律呈现出来的表面，所谓的人定胜天，终究还是太过遥远的事情。

仿佛是感受到了界灵那微弱却是坚韧不拔的意识撞击一般，天眼似乎也有些不耐烦，小小的黑色圆柱忽然幻化成一颗心脏的形状，蓦然绽放出一幅巨大的星图。

在星图出现的一瞬间，界灵的意识蓦然停止了无谓的撞击，黑发少女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通体泛起一片诡异的清光，仿佛由里到外刷了一层青色的光漆，然后噗的一声，整个形体犹如天空洒落下的粉尘般散开，化为无数最精细的颗粒伴随着幽蓝色的能量通道一起进入天眼。

星图随即消失了，化成心脏的天眼马上就变回了珠子形状。

“刚才怎么回事？那幅星图是什么？”小柔惊异的问道，她并没有用感知去探测天眼吸取界灵能量的通道，但是仅仅是看到了星图的一瞬间，一股无法言述的震撼便出现在她的心里，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浩大的意念，仅仅是想一想，便已经令人感到颤栗和窒息。

“是宏观世界。”凌云轻轻的说，天眼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正是他在第一座殿堂里做梦梦到的宏观世界，天眼变化成的心脏模样，跟那个巨大人形的心脏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缩小了无数倍，以宏观世界展现出来的磅礴，界灵自然毫无抵抗的能力，哪怕她再强大百倍，结果也依然是一样的。

“宏观世界？”小柔有些不明白，不由得重复着疑问道。

“就是一个非常大的世界，无穷大，你认为他多大都可以。”凌云解释着说道，“每个存在的容量都是有极限的，超越了这个极限，那么就会崩溃，宏观世界本身并没有什么，他只是一种存在，但是他太大了，超越了我们所能想象的极限，所以只要它呈现在任何有意识的生命面前，瞬间就会让对方崩溃，这就是天眼的能力，我们所有的异术异能其实都是表象，这些跟宏观世界相比起来，都太过渺小了，不值得一提。”

“明白了。”小柔点着头，暗暗体会着凌云所说的宏观世界，无疑，宏观世界并没有任何攻击性也没有任何排他性，只是单纯的存在却又并不复杂，从外表到内向都一览无余，直接将本质呈现，但是仅凭这种本质，便已无可抵挡。

小柔若有所思，似乎悟到了什么。

此刻界灵的形体呈现崩碎的状态，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孔缺失了大半边，使她余下的一小半面庞看起来十分诡异，她的大半个身躯也不翼而飞，剩下的都只是残留的肢体，消失的部分化成最精纯的能量被天眼吸进去。也不知道这颗小小的黑珠到底具有何等庞大的空间，在吸附了这般庞大的力量之后，竟然丝毫没有胀大或者任何变化。

天眼吸取的速度开始加快，黑光环绕着整个神殿飞来飞去，形成一条弯曲的飘带，所到之处，莫不出现泛着白圈的空间涟漪，紧跟着便是无数星星点点的颗粒迅疾的向着黑色飘带汇集而去，安稳如山一般的神殿整体上忽然开始崩裂，犹如大厦倾倒前的前兆。

界灵的形体已经完全化掉了，余下的只是一片浓重的没有形状的阴影，这便是界灵的真正形体，在天眼的吸力之下拼命的挣脱着，但是这一切只是徒劳，天眼依旧冷酷无情的做着收割的工作，仿佛宇宙深处的黑洞，永远不知疲倦的吞噬着宇宙外的物质。

黑色飘带席卷而上，很快便接触到了干涸得星星一般的结构点，开始犹如一条蛇般的不停的吞吃着，每吃掉一粒结构点，都意味着对结界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破坏，而结构点与界灵形体的阴影息息相关，阴影在痛苦的翻扭着，形体以可见的速度变小。

神殿的外部突然传来雷鸣般的巨响，凌云神色一动，抓住小柔的手，几步之下，已经奔出了摇摇欲坠的神殿，两人刚刚来得及踏出门口，身后便传来咔嚓一声巨响，整座处于云端迷雾的神殿轰然崩裂，千丈的神殿在倒下来的瞬间便化成无数金色的颗粒，转眼间又被一条如同天桥般的黑色飘带吸引过去。

熔岩之海早已经消失不见，深渊底下是一片漆黑无比的空间，隐隐出现着无数道火红色的裂缝，坚固延伸万米的汉白玉阶梯虽然还未彻底崩塌，但是阶梯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