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选中三女 亲人决别(2/4)

五秀和九秀奇怪地问：“你哪的？你叫什么？你怎么哭啦？”

那个女孩边哭边诉说：“我是在胥门住，叫陆云。昨天晚上，我在家和爹妈睡着了，可到了今天早晨，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大户人家。这个人家的一个陌生的伯伯说领我去找爹妈，就把我带到这里转身跑了。临走时，他告诉我说，我爹妈把我卖给他了，他花了十两银子买的我，为的就是让我顶替他的女儿来参选宫女。选上当宫女，选不上当他家的使唤丫头。爹妈好狠心啊！呜呜……”

姐妹几个一听，就顿觉愤恨，可是，想想自己，更感痛心，气愤不已。再看府衙门口，早有清兵站岗严守，已不能逃脱。

府衙大院内，摆放着几张木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几个官差走来走去的，并且指手划脚，手忙脚乱的。苏家姐妹几个和许许多多少女被带到衙门内的一块宽阔的空地上。官差们将被选少女们排列成一行行的，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着这些江南少女们。此时，已婚配的大秀被挑出不再参选了。姐妹八个的心脏跳个不停，生怕被选中。

少女们身着宽大的各色长衫，静静地站立，有的抬头，有的低头，有的扭头，有的回头。经过官差们仔细观察，那些太高、太矮、太胖、太瘦的少女就被挑出来，由父母带回了家。官差们再细察少女们的五官、头发、皮肤、身姿，又让她们说几句话，于是，有些面貌丑陋、头发显黄、皮肤黑斑、腰部粗壮、手掌宽大、嗓音粗浊、口齿不伶俐的少女又遭淘汰。余下的二百多位少女站在地上，个个心中紧张，任由官差随意挑剔。官差们让她们一个一个走上几步，看看身姿风韵是否婀娜、窈窕，稍有欠佳者，又被父母领回了家。随后，又经几个大夫望、闻、问、切之后，又有百十名少女被淘汰了。

最后，选出几千人中的一百名。只听官差在念选中者的名字：“杨梅、陆云、范英、阿珍、阿莲、阿凤、秦小玉、苏五秀、苏六秀、苏九秀……”

姐妹仨一听到念有自己的名字，头嗡嗡直响，是惊讶，又是后怕，还有窃喜，并心生迷茫……姐妹仨会接受吗？真会北上京城入宫当宫女吗？

知府秦占一见女儿秦小玉被选中，就狠狠瞪了她一眼，内心无比焦灼和担忧，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丁白一一审视着被选中的少女们，满意地点点头。

五秀、六秀、九秀、范英等几个少女见到丁白、秦占身着一身官服，神态与众不同，判断二人肯定是当官的，便纷纷叫道：“官老爷，我不想进宫当宫女，只想在家！官差把我们抓来，强迫我们参选……”

丁白嘿嘿一笑，说：“进了宫，有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是当了皇后、妃嫔、福晋啊，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我们不想入宫，也不想作皇后、妃嫔……”几个少女苦苦哀求道。

秦占走过来，用手指点着，一字一句地说：“这就由不得你们了。”

正在此时，衙门口一阵喧闹，有一个衙役跑过来，上前对秦占说：“禀告秦大人，门外有几个人要闯进来，说是苏家姐妹几人的家人，要进来找她们。”

秦占冷笑了一声，说：“好，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让他们进来。”

苏永生、李掌柜、李阿刚三个人心急如焚，脸色铁青，气喘吁吁地闯进府衙。

姐妹几人纷纷喊道：“爹！爹！”苏永生终于见到了女儿们，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向前一看，几个官老爷站在对面几米处，正盯着自己呢。

“是谁如此大胆敢闯进府衙扰乱公务？”秦占恶人先告状，喝斥了一声。

苏永生向前走几步，对秦占不卑不亢地说：“这位大人，衙役竟将我的九个女儿抓来，是何道理？”

“哟！你就是她们的爹吧？本官问你，皇上择选宫女，你可知道？”

苏永生只得如实回答，伤心地说：“草民知道。”

“知道此事，还为何将女儿藏匿？难道抗旨不遵吗？”

苏永生振作精神，辩解道：“大人，小民不敢抗旨，可是，挑选宫女也要依百姓意愿吧。选为宫女强迫百姓骨肉分离，甚至有的人家的父母和女儿从此一生再也不能相见啊！这样的话，有谁家情愿将自己的女儿送来入选呢？强迫参选宫女，这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啊！”

“嘟！大胆刁民，这是大清圣上之命，谁敢违抗！轻则坐牢，重者死罪！”

秦占大瞪双眼，大喝一声，“来人，把抗旨不遵、扰乱公务的苏永生拿下！”

话音刚落，一旁的吕二狗狐假虎威，给几个属下使眼色，说：“把他绑了，关起来。”

几个衙役上前就来抓苏永生。李掌柜和李阿刚一惊，喊道：“你们当官的还讲理不讲理？”

苏家姐妹几个一见，又惊又怕，冲过来拦阻，对秦占、吕二狗气愤地喊道：“你们当官的不讲理！随便抓人！皇上也不可能让你们这样选宫女啊！”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这时，钦差大臣丁白走过来，劝阻道：“秦大人，慢来。”

他把秦占拉到公堂内，悄悄地对他说：“苏家三个女孩已被选中成为宫女，明天即刻进京入宫服侍皇室。如果她们在太后、皇上面前说我们的不是，我们可就是轻则丢官，重则砍头啊！这对我们大大不利啊！我看还是适可而止吧，放了苏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