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口舌争雄(1/2)
纳尔丁、刘真槐等怒视许国,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畏惧,更无愧疚之色。刘真槐厉声喝道:
“嘉定十四年,金军南侵,成州、凤州、兴元府沦于敌手,建康危急。我山东忠义军与金将纥石烈牙吾答会战于都梁山。敌数倍于我,我军粮尽,王节使与全军5万将士3日不食,节帅不得已亲率1千敢死之士斫金营。
当是时也,矢石如雨,枪槊如峰,节帅于千军万马中冒死奋战,刃几及牙吾答身,一战迫使20万金军退出大宋疆土。
随后节帅追击金军于涡水西岸,临阵亲斩金军大将纥石烈牙吾答,又于化陂湖阵斩金朝四驸马阿海。金军闻王帅之名而丧胆,不敢挽弓而南。试问堂上诸公,本朝哪位奸臣如此舍生忘死,以身许国,为天子分忧!
嘉定十五年,金军再度南侵,诸军懦弱不前,天子束手。节帅慷慨请缨,亲率5万山东子弟,擐甲而西,金人不敢索战,不得已与大宋言和,国家社稷转危为安,请问哪朝哪代有这样的奸臣?!
没有这位奸臣,堂上诸公的性命功名能否保全?朝堂能否安稳?百姓能否平安?没有这位奸臣,楚州已是敌国之土,你们还能否在这里作威作福,倚势凌人?!”
刘真槐满腔悲愤,嘶哑着喉咙怒吼:“天日昭昭,王节帅为国辛劳,功在社稷,请问你们从何而知节帅拥兵自重?又从何而知节帅谋反?人证在哪里?物证又在哪里?无非又是莫须有!刘某敢有一言,天下若再有风波亭之冤,我5万北军将士,4百万山东百姓宁以颈血溅制帅之前!”
一夫舍命,万夫皆惧。白面书生刘真槐在制帅府的刀枪林中,置生死于不顾。他怒气勃发,愤怒的眼睛里仿佛要滴出血来,连那些从战阵里面杀出来的粗鲁武人都感到不寒而栗,许国一时也无言以对,不知如何是好。
制帅府计议官苟梦玉悄悄走到许国面前,轻轻耳语了几句以后又悄悄退下。
许国慢慢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王帅、刘公,你们言重了。许某深知节帅有功于国,忠于朝廷,一直盼着与诸位相见。怎么会有别的意思呐。不过兄弟是个粗人,肚子里藏不住话。我的部下也都是蠢材,不会办事,让诸位误会了。看在我们一殿为臣的份上,节使大人就不要计较吧。”
巴根台说道:“只要对国家有利,制帅之命王某和北军无有不从。”
许国笑道:“说的好啊。现在国家多难,天子心忧,我们做臣子的还是齐心协力的好。千万不要起什么龃龉,耽误了国家大事啊。”
巴根台说道:“望制帅大人不要轻信小人言,我们北军绝不会有不臣之心。制帅旌麾所指,我们唯公马首是瞻。”
许国大笑,说道:“好。我这里略备薄酒,咱们杯酒释嫌,同心为国,你看可好么?”巴根台说道:“自然是客随主便。”
一场剑拔弩张的会面,以欢欢喜喜的酒宴结束。许国真的相信巴根台了吗?当然不会。本来今天他就要扣押巴根台于制帅府,奏罢他的军权,夺回北军的控制权。但是刘真槐的话让他心惊,谋士苟梦玉又提醒他前任贾涉操之过急的前车之鉴。他这才回心转意,决定先放巴根台一马。
反正巴根台在楚州节帅府里,远离军队,形同软禁,还有什么能为?
成吉思汗十八年(1224年)楚州内城
巴根台留在了楚州节帅府,为了赢得许国的信任,他动息必请制司,请则必拜许国。这太让他难过了,许国却志得意满,夸耀诸将:“吾终于折服此虏矣。”
因为北军最可依靠的饷源山东已经被制司控制,没有被控制的也遭受了战祸。巴根台密书宰相史弥远,举荐杨妙真母舅刘全为扬州总管,以扬州粮接济北军。史弥远当即奏请皇帝,任命很快就下达了。
为了不引起许国的不满,他事先早就和许国商议过。许国要的就是巴根台和北军服从的态度,既然巴根台主动来商量,自己又阻拦不住,索性卖个顺水人情。
再有就是巴根台最担心的增援山东问题,他反复向许国陈情。山东军务也归淮东制司羁縻,如果山东糜烂,制司颜面何在,他许国能不担责任?许国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
金将张惠号称赛张飞,花帽军出身,是金朝后期著名的勇将。被益都红袄军打成残废的花帽军残部,在李霆、张惠等人的努力下,居然慢慢恢复了元气。趁山东忠义军主力南下,居然又进入了山东,而且势如破竹,已经攫取了数个州郡。
迪烈抱病指挥作战,把金军挡在益都-沂州以西。但是如果没有增援,迪烈也支持不了多久,他手中的兵力太少了,山东早晚会全部失去。
许国不愿意承担丢失山东的责任,终于同意北军李全、夏全、岳成等部,还有南军部分部队北上,支援山东宋军。在沂州作战的山东忠义军大将彭义斌请调南军最精锐的淮西部队北上,许国也同意了。
赵社、朱虎等连夜面见许国密语:如果我等离开大帅左右,一旦再有南渡门之变,制帅该如何应对?
许国说道:“此事我考虑已久。我把姓王的和李全都派到北面去,让他们和金军厮拼。他们一走,楚州还有谁敢发动南渡门之变呐?何况扬州强勇军彭兴所部还是忠于制司的,关键时候可以依靠。我再留杨妙真为质,她一个孱妇人,谅她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你们在山东的任务,就是监视北军部队,防有他变,不要和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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