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迁.祸 (8)(1/3)
&没打断白五神医治病,润成出来看着车间大门,怎么上头还有手指头印儿呢?
看着床上的大哥好歹用不上多少工夫就能醒了,润成也能安心吃顿饭了。在外头间的桌子上,他跟白五老汉吃上了大嫂给做的面。吃饭的时候才觉见了自己嘴唇上起的泡,面太烧人,只好吹一下吃一口。老汉吃的挺快,吃完抹嘴跟润成道聊开了。
润成往嘴里吸溜面的时候,给白五说起自己在南乡的村村里买东西时,遇见的事。白五说自己也知道有个差不多样儿的老娘娘,只不过人家更厉害,从头一天出去,就死活不回来。润成问起,家里没人了?白五说娃娃们不比你们家里少。那肯定是娃娃们不孝顺,润成给出了自己的想法,白五也说不是。
这就日怪了,要不就是脑子不正常,出毛病了。白五说脑子也挺正常。老娘娘年轻的时候就没了男人,家里娃娃五六个都是她一个人带大的。可是从娃娃们都长大成家之后,有天老娘娘说自己身上难受,出了院子就好些,离家远些就更没事了。这样老娘娘就出来了,越是在外头时间长了就越是没法回家了,回家就犯病。家里人带着到泰延的大医院里检查,也没个结果。最后发展到只能在野天外头才能好些。家里人天天轮流跟着,过了好几年之后,有年的三十黑夜,家里人回家一趟出来就再没看见老娘娘。大年初一的大早,老娘娘死在了县城的十字街上。都叫三九四九的天气冻成了一个人肉圪蛋,身上的絮衣裳脱了扔在跟前。死的那叫一个可怜,白五说当时小子们知道了去了跟前。在街上脑袋都磕头磕破了。什么人就是什么命,就得认啊。
润成凉的不行怎么还脱衣裳?白五说日怪的就是这个事,后来他也是听人说过才知道,人在最凉的时候,脑子就糊住了。那个时候的人就分不清是凉还是热,还以为是热,一个劲儿脱衣裳。到最后就是个冻死。他问润成知不知道冻死的人脸上有什么,润成端起碗喝汤忽摇脑袋。白五嘿嘿笑着说就是我这样,你看脸上有什么。润成说一把胡柴毛毛。白五却说冻死的人都是笑着的。原来,人的脸蛋太凉的时候,就发僵,嘴撕开后可不就是笑着了。说实话。润成不是个胆小的人。冻死的人没见过,可是死人总是见过,可是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冻死的老娘娘睡在街上的样子,后脖颈里还是凉凉的。他赶紧说,道聊些其他的。
道聊着就转到了命格上,白五说这东西可是太重要了,你哥就是没去对地处才成了这样,醒了之后我得好好给他看看。他说冻死的老娘娘他也给算过。就是因为跟她家里人们的命格上都不对付,才非得在外头的。润成觉得老汉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他笑着说,怎么还非得等她家娃娃们都成人之后才不对付。哪知道老汉拍大腿说,你还不准人家的命格一辈子变化个三五回?敢情怎么说老汉都有个能对付过去的说法,不简单。润成心说不顶对他了,就当是没事听着宽心吧。老汉说的高兴,非要给润成家里的人都推算推算。
他在那儿装模作样了一顿,说你家里有个人是吃军粮的,还有一个在念书,考的不怎么样每回。润成说八道沟乡上就那么几个村子,问问谁不知道那些事。可是接下来的话,白五脸色就拉下来了,说你老三在部队,刚有个事,不大不小。润成说什么事,白五却一下笑了,说我也不知道。润成知道白五老汉又在耍笑他了,不过娘有段时间老是梦见老三,是不是真有什么事,好在兰芳说老三过些工夫就回来了。这个老三,还没完婚,就不给爹娘说事了,怎么还跟爹有别扭呢。不应该,多么长时间了?
里头的大哥醒过来,他叫大嫂来叫外头的白五跟润成进去。大哥的脸色还是有些发黑,大概是血脉不通畅时间有些长的缘故。白五拽住大哥一只手,就要看手相给好好算算。润成叫他靠后些工夫再说吧,他问起大哥身上的感觉。大哥说自己感觉就像是在个蒸馍馍的笼屉里,热的不行。也不知道多少工夫之后,笼屉才有些凉快风吹进来,后来就醒过来了。大嫂在跟前说,还热呢,你叫他们说说,你刚叫人送回来的时候,身上冰凉,热什么?大哥说真的,就是热。
白五说,从机修厂的黑窟里出来的寒气裹住你之后,外头人摸捞着就是凉的,可是你在里头是憋闷着热乎乎的难受。驴蹄子这东西有灵动性子,能把这股寒气给破了。润成叫大哥好了之后给人家白五再寻摸个驴蹄子,这回挺不小的蹄子都用完了。
三个人在一搭道聊起机修厂里的事,白五说打仗死的人都是怨气满满的,凑在一搭埋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本来河滩上因为常年潮湿,阴气就不容易散开,还偏偏把人都埋到那儿,给这会儿的人闹出这么大的麻烦。可是话说回来,打仗年代的人谁顾得上想这个事。其实最不是东西的就是那些胡来的外国人,不懂还瞎指挥。非要把厂子盖在河滩上,后来拍拍屁股走人了。润成问大哥说外国人就不信个鬼鬼神神的,大哥还没说话,白五说人家肯定信的都是外国的鬼鬼神神,不信咱们的。要不也不能这样胡来。听着也有道理,大哥说外国人也有信神的,确实是外国神,跟咱们的不一样。
道聊到了正题,还是想法子去把黑窟的事给排置好了才行。工夫长了肯定没什么好的,上回去的时候东西准备的不是很齐全,也没经验,这回要好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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