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莫欺少年穷如斯(1/2)

这下可让陈化及傻了眼。请百度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这所谓的秦公子哪里是什么布政司允判的公子，只是诳他来此点了一大桌酒席，又途离开，骗吃骗喝而已！

陈化及涨得满面通红，嘴也笨拙了：“这……这……我哪有钱来付账，是他说请我吃饭……”

店小二一听，原本还堆笑的脸立刻变色：“怎么着！小子！来我们天福楼吃白饭，你长了几颗脑袋？”

“不是！不是……是秦公子叫我来的，我不是存心要来白吃白喝……”陈化及面红耳赤口结巴，不知说什么好。

“好小子！今儿个你要不掏出钱来，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说着，啪啪拍了两下巴掌，口喊：“后面的人来啊，这里有吃饭不给钱的！”登时，后面跑出了五六个拿着菜刀的厨子，连连吆喝：“是谁不给钱！啊！谁不给钱！”

陈化及理亏，更加难堪，正在手足无措之际，只听“呯”一声响，一枚银元宝砸落在他面前的桌。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这锭银子够付这桌酒菜钱了吗？”

店小二用手抄起银子，掂了掂，扭头对银子飞来的方向满脸堆笑道：“嘿嘿！够了，够了！姑奶奶您给的银子自然是足够的！”

陈化及朝“姑奶奶”方向看去，只见一身着淡黄色薄衫的少女正独自在窗边的桌，长发如瀑，修眉端鼻，双颊边微现梨涡，十足一个秀美绝伦的美人。她右手持杯，一双凤目非嗔非笑，竟也有七分凌厉。

少女见陈化及看他，眉头微皱，似乎颇为反感。伸手扔了两块碎银在自己桌，拾起靠在桌边的一柄长剑，脚步轻灵出了天福楼。

“这位姑娘！且慢走！”陈化及见少女离开，连忙起身去追，“姑娘！姑娘！我不能让你付账！”

直至街角，少女见陈化及在身后一边叫嚷一边追赶，引得许多路人侧目，便停下脚步转身叱道：“你这穷酸的臭小道，忒也不知羞，大路穷追猛嚷什么！”

陈化及低头嗅了嗅身这套道袍，虽然破旧，但并未酸臭。于是三步并作两步站定少女面前道：“姑娘且慢走！我不能让你替我付那酒菜钱！”

少女见小道竟然阻她去路，更是嗔怒：“看来你不光穷酸，更是赖皮！竟然拦我去路！早知道让那店家给你一顿好打！”又下打量了陈化及一番，伸手道：“好，那你现在还钱来！”

这让陈化及更加窘迫，面一红，低头嚅嚅道：“我……我现在没有银钱……”

“既然不还钱，你拦我去路做什么！”少女怒气更甚，“穷小道快快闪开，否则一剑在你胸前戳个透明窟窿！”说着，手佩剑带鞘朝陈化及胸前一指。

陈化及倔劲来，浑不躲闪，胸膛向前一挺：“我欠你钱，你拿我出气也是应该。大丈夫岂可无功受禄，欠你钱物……”

“赖皮穷道！我真后悔帮你！既不还钱，又不滚蛋，你意欲何为？”少女嗔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羞愧间，陈化及手肘碰触到了别在腰间的含光木剑，伸手拔了出来，剑柄一横，递向少女，“不如，不如我把这把剑押在你这，等我寻到师父凑齐银两再找你赎回。”

少女眼睛一瞥他手暗红无光、毫不起眼的短剑，嘲讽道：“收起这根破木头吧，给了我，你还怎么用它抓鬼画符混饭吃？”

陈化及脸更红：“我、我不是靠抓鬼画符吃饭的……”

不等陈化及说完，少女口一“哼”，跺脚转身便走。陈化及心急迫又尴尬，不敢再叫，只好隔着几丈距离远远跟随。至于为什么跟着，恐怕他此时也很难说得明白，只是隐隐觉得欠债还钱，此离去绝非大丈夫所为罢。

少女当然知道“赖皮穷道”跟随，心气恼又无可奈何，总不能真的当街给这小道一剑，让他来个透心凉吧。路行人甚多，继续争吵又实在不雅。只好气呼呼地快步离开。

可她毕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没走多远被街边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店铺吸引。店铺内香扑鼻，各色胭脂琳琅满目。掌柜的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下巴一颗紫红的大痣分外惹眼，见少女进店，忙不迭打招呼：“哎呦！这是谁家的小姐，怎么生得如此标致！来来来，小店新到的稀货，您快看看！”

少女随手拿起一个黑色小盒端详，掌柜又道：“哎呦！您可是真有眼力！这可是从波斯国进来的螺子黛，平日里能用得这个物件的，除了皇宫内院的妃子格格再没有别人啦！您瞧这颜色，嘿，画在您这秀长的眉毛，一准儿的更加漂亮动人！”

少女仿佛没听见一般，随手将盒子放下，眼睛被店铺正央陈列的一个小小锦盒所吸引：“这，是什么胭脂？”

掌柜胖胖的脸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下巴的黑痣仿佛也微微一颤，道：“呦！这个啊，这个可刚才您拿的螺子黛贵重多了。”说着，下打量了少女一番，继续道：“这是从云南采来的新鲜玫瑰，再混合南洋的好珍珠，在鸡鸣时分放入臼慢慢舂成厚浆，再将花汁浸入当年的蚕丝，密封入窖七七四十九日取出，从蚕丝拧出汁子来，配牡丹花蜜去蒸。再密封入窖七七四十九日才精制而成……”

少女睫毛微微一动，纤细的手指拿起胭脂粉盒，盒烫金的两个小字“飞霞”，十足地诱人。

“我要了。”少女难掩心喜欢。

“哎呦！我说不知您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