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愤怒(1/2)

张姓男子看见秦清一行四人站在门外直觉不妙。他站在门后，以身体堵着门，一手拿着手链伸到门外。

除秦清的三个人均以手掌之力暗中抵住门，防止男子突然把门关上。

秦清站在最靠近门缝的位置，既能遮掩其他人抵门的动作，也方便与张姓男子周旋。她不接东西，皮笑肉不笑地说：“张先生，这手链对我很重要，你帮我捡到它我可得好好感谢你呢。不如这样，我们进去好好谈谈？”

男子脸上堆起一个勉强的笑：“不必了，举手之劳，你们肯定很忙吧，我还是不多留了。”他把手链往外一扔，身体往前一怼就想把门带上。

好在秦清他们早有准备。

秦清更是抓准时机，一把拽住男子的手腕，狠狠朝逆时针方向掰下去。

男子吃痛低呼，本来就快阻拦不住的身体更是不稳，被他们一下子推门而入。

因为他们几人的动静不小，上下楼来往与同楼层的邻居察觉出问题，早就三三两两地在旁围观。

四人踏入客厅，为了避免引起误会没有将门关上。

秦清拉高声音，便于外面围观的人听见：“张先生，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小旺的伤养得怎么样了而已，希望你能配合。这位是顾医生，是本市宠物医家的医生，我专门请来为小旺做检查的，麻烦你把小旺抱过来吧。”

张先生可不敢把屋内发生的事情公布于众，他僵着笑脸说道：“当然可以，请稍等。”他把房门关上，将看热闹的目光隔绝在外。

关上门，他终于撕下和善的伪装：“美女，事情不要做得太绝。凡事留点余地自然万事好商量。”

秦清冷笑：“说句不客气的，对你我已经留足余地。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小旺在哪？”

张先生耸耸肩，对着某个方向一指。

顾泽朝男子所说的方向走去，找到小旺，小心地拆掉它爪子上的纱布，看清它的伤处不由瞳孔微缩。

它的小小脚垫上竟然遍布深浅不一的伤痕。

他沉默地重新消毒、上药，之后一边安抚它的情绪一边检查它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口，去掉它的伊丽莎白圈时又看见它脖子上一圈深深的勒痕。

将小旺的伤口处理妥当，他抱着它走向秦清。

“脚垫伤口很多，其中有一道划伤严重。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没有破皮。”

秦清的脸色随着顾泽的结论变得阴沉。

另外两个人也愤懑不已，恨不得直接对着张姓男子暴揍一顿。

最终，秦清也只是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呼出来。

“张先生，既然你已经违反领养协议中第五条规定，我们有权利将小旺带回去，你的领养协议就此作废，同时你要支付小旺接下来救治的医疗费用的五倍，”她把小旺的领养回访单扔到他面前，“签字吧。”

男子明白这般私了对他来说只会有益无害，二话不说立即在单子上相应的位置签上字。

四人从男子家中走出来时神情颇为郁郁。

喵汪之家随行的两人不理解秦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因，愤怒道：“清姐，我们就这么走了？就这么便宜了他？”

秦清睨他们一眼：“不然你们想要怎么样？”

不等他们接话，她道：“他虐待动物是有错，可是一来我们并没有他虐待动物的足够证据，二来即使我们有充分的证据，你们以为又能怎么样？报警？这是盲区，即使警察叔叔来了，没有相应的法律支持，我们依然没有任何立场能把这个男人怎么样。”

两人被她这一番现实的语言打击到，一时没有说话。半晌，其中一人支吾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至少我们也得闹一闹，好歹让他周围的邻居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微博上也可以曝光他的信息，让舆论来治他。”

秦清皱眉呵斥：“瞎说什么！你还真以为网络不受法律约束了？他虐待动物违反道德而不一定违法，但是你如果要曝光他的个人信息，那就一定是你违法，知不知道？万一他抓着这个事情不放把你告上法庭，你以为你出发点是好的就能让法官判你无罪吗？他虐待动物是暴行，我们如果真的曝光他的个人信息，难道就不是暴行？既然他的行为是错的，我们就不能错上加错。”

“至于他的邻居……”她意味不明地笑笑，“如果是听到过动静的好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异常？如果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那类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人家压根没听到过动静，说不定还会怀疑是我们别有用心。大家都是成年人，知不知道该不该防都有自己的判断。就算我们闹起来，也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可他万一又去其他收容所领养动物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白白放过他？！”

秦清沉吟道：“圈子内部我会适当公开他的信息，把他拉进领养黑名单，但是圈子之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她说得再多再客观，他们总觉得如此处理实在是不够。

顾泽看着她理智地解释原因，看着另两人听完劝说依然面露不解的的愤怒，看着她无奈地叹气，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他顺势将怀里的小旺交给对面还在愤怒的两人抱好，自己一把揽住垂着脑袋的秦清，伸手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胸前的位置。

秦清顺从地贴上来，无声地叹一口气，疲惫地闭上眼。

顾泽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两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