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2/3)
了许多力气,便将其击杀。毒虫死后,庞大的身躯未落到地面上,便已经化作了粉尘,悄无痕迹地逝去,风扬起,痕迹便尽数被抹尽。此时,天也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举首星辰明月,低头波光粼粼。
一老者忽然出现在了孟亦面前。
老者的眼中空寂高远,似乎蕴含世间万物的玄妙,又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缓慢地,他的容貌一变再变,仿佛时光倒流,脸颊的沟壑渐渐被抚平,两鬓的霜白也染成青丝,唯有那双眼,经过了万万载岁月的磨砺,仍旧空远。
直到老者变成一俊逸似仙的青年模样,他才看向了孟亦。
他眼中混沌,恍若可洞穿世间一切。
洞府主人已逝,如今留下的不过一缕亡魂,却仍然有些无可比拟的威压。
“你来了。”他如是说道。
孟亦启唇:“前辈。”
“吾姓任。”
“任前辈。”
前辈忽而问他:“恨吗。”
“不曾。”
“你怎不问吾所言是何?”
孟亦只道:“无关紧要。”
那前辈闻言,模样忽而又变回了老者的形象,唇边挂上了笑意:“你可知第一关,你于星海中走了多久。”
“一心向前,不曾知。”
老者笑:“三十六载春秋。”
万万年来,于无尽星海上,能做到心无旁骛,毫无杂念朝着一个方向前行的人,只如今孟亦一人。
“倒是不长。”
老者闻言仰头朗笑:“确实,与你失去元婴的时间相比,还不算长。”
洞府主人果真知晓不少,孟亦也不觉得惊讶,只静听下文。
老者朗笑后,开口问道:“山花如何,风月如何,世间千古如何?”
“山花昨日红,风月凉薄人有情义,世间千古轮回更替生生不息。”
“尔即是如此回答,为何吾在尔眼中看不到昨日山花,人之情义与千古更替。”
孟亦闻言,不作答,抬起双眸看向老者。
万物再生趣灵动,于他无干。
“有趣,有趣。”老者扶着白须,仰头放声大笑,“若是修真之人人皆能无念,该少了多少趣事,也少了多少为情所困。”
说着,老者话音一转:“可惜,吾生时未曾参破过此理,你可知为何?”
孟亦道:“因为,人本该有情。”
正是如此。
人本该有情,他也是,本该有的。
闻此回答,老者扬起手,洒下一片如星海般的微光。
微光触及到孟亦身体,便立时潜入了其静脉之中,孟亦隐隐感受到了体内灵力的波动和元婴的共鸣。
“吾当初本已踏入仙界,却因较大多傲骨的仙人多了几分情义,遂被杂念困扰,后寻了此处,了了余生。你既在吾神魂俱灭之前来到此处,便是与我有缘,洞府中物与吾最后一缕仙元,便都予了你罢。”
随着微光涌进身体,孟亦修为一路上涨,从渡劫初期到渡劫末期,直到仅差一步便将要突破渡劫末期的屏障之时,才在孟亦的刻意压制下,堪堪停了下来。此等进阶速度,莫说是在修为千百年难以寸进的后期,就是前提初踏入修真界的炼气期晚辈,也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突破两个小境界。
老者身影渐虚,弥留之际,他仍旧抚着胡须笑的祥和:“永生太长久,若他日飞升成仙,莫要如吾一般觉得寂寥。”
老者消失前,孟亦又尊敬地叫了一声:“任前辈。”
老者含笑点头。
之后,孟亦于星海之中静坐,炼化老者赠予他的仙元。
十二载后,他扎实稳步地跨入了渡劫后期。
此后境界上的进境,多依赖顿悟与积累,尤其是顿悟冥想。
是时候去人间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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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衍宗内近日热闹,各种传闻甚嚣尘上,从四十多年前开始隐隐有人谈起,时至今日,依旧有人谈论。
修者多清苦,宗门内的修行时光总是平淡,日日寻常,偶尔逢些时日会有规模不一的比试,除此之外,便无甚其他新鲜之事了。
然而近来这些年,又有所不同。
自从传闻中一直闭关的宗主出了关,且又当着众多别宗别族修者的面晋升了飞升期之后,便时不时总有些大消息在宗门弟子间流传——
初时,是因有人言道宗主出关那日从鸿衍宗一偏僻的峰头上带走了一个人,那人是五十年前惊才绝艳却意外失去灵力的鸿衍宗大师兄,曾经的宗主首席弟子——孟柏函。宗主将他带走,是为了将其治好,令其重回巅峰,届时他们这些人也可以看看何为天资卓越,天赋过人,何为真正的大师兄风范。
自那以后,各种传闻便开始接连不断的出现。
有人说现时被称为“大师兄”的宿歌宿师兄,因此事而心绪不稳,入了魔障,如今仍被其师尊薇罗长老强行关在洞府内,压制异念。
有人说宗主的第二位亲传弟子,宗门内风云人物灵芮灵师姐不知为何在外出历练后,归来便丹岩峰下跪求良久,然后便再无了消息,恐怕是遇到了情劫。
有人说宗主最宠爱的关门弟子应霜平的魂灯灭了,疑似亡在了外面某处……
更甚至有人说,其实宗主首徒和关门弟子素来水火不相容,首徒受伤无法修炼一事,便是因为那应霜平所为。然而宗门偏心小徒弟,因此那位大师兄便从此没有缘由地沉寂了五十年,无人相问。
你若是问为何现在宗门又想救自己首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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