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如烟(1/2)

甜蜜的五月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股灾，在ipo重启和钱荒的双重刺激下悄然发生，6月份上证综指下跌321。38点，跌幅为13。97，深成指下跌落1563。48点，跌幅为16。89，有两个交易日创下了百点跌幅的记录，个股更是血流成河，6月24日当天，竟出现200多支个股跌停的惨剧，简直就是股市版的南京大屠杀！在这场大跌中，冯暖秋的股票账户更是满仓跌停，原本三百多万的市值，如今也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躯壳，一个月市值蒸发了100多万！她有种求生不能的感觉，仿佛自己掉进深不可测的海里，正想扑腾几下，又一个巨浪迎面扑来，直至她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那天下午下班后，她独自呆在办公室里，看着绿油油的指数屏发呆，也许，什么都不想，才是调节自己情绪的最佳方法，多年来，她已经养成习惯，不把不良的情绪带回家，不让自己心爱的女儿小苹果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临近晚上7点，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若无其事地回家，小苹果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就蹦蹦跳跳出来给自己开门，“妈妈，学校明天就放假了，晚上要不要庆祝一下？”小苹果歪着小脑袋，娇滴滴地问。

“放假也要庆祝啊？先报告一下期末考成绩。”看到女儿那张红扑扑稚嫩的小脸，冯暖秋心里立即温暖起来。

“三个100分！”小苹果骄傲地回答。

“小苹果真棒！”冯暖秋俯身拥抱了一下小苹果，在她的额头下亲吻了一下。

“那今晚去吃披萨，庆祝小苹果以优异的成绩告别了小学二年级！”

“耶！”小苹果高兴地蹦了起来。

“那走吧！”冯暖秋会心地笑了，语调也俏皮了许多。

“家里的饭已经焖好，菜也洗好了，你去炒一下就可以开饭，瞎起哄什么呀。”冯暖秋的丈夫司义勇不耐烦地插了一句。

冯暖秋这才发现，司义勇瘫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屏，显然又是在打游戏。她刚刚回暖的情绪立即降到冰点，冷冷地说：“你回来就不能炒个菜？你不饿，小苹果也会饿啊。”

“你还知道小苹果会饿，看看现在几点了？最近你又没有做项目，你怎么不早点回家？”司义勇头也不抬，声音提高了八度。

冯暖秋没有再回答，拉着小苹果往外走。小苹果被动地跟着她，小脸始终朝着她爸爸的方向，可她的爸爸仍专注低头看手机。

“爸爸，”小苹果怯生生地叫着。

“等下，”司义勇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迅速跑进厨房，拎着电饭煲的内胆和一个垃圾袋，当着她娘俩的面，麻利地将饭倒进垃圾袋，并将装着米饭的垃圾袋重重地塞到小苹果的小手里。

“你们的饭也带走，省得我要下楼去扔。”司义勇怒骂到。

小苹果“哇”的一声，吓哭了，返身躲进她自己的卧室，关了门，再也不肯出来，那晚，小苹果没有吃饭。

冯暖秋愤怒地瞪着司义勇，尽量压低着声音，“你发什么癫？！”

“有你这样当妈的？不洗衣、不拖地，不做饭！菜都帮你洗好，你去炒一下就行了，非得去外面吃？”司义勇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发泄个不停。

“司义勇，我对洗衣济、脏东西过敏，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这能怪我吗？”

“是，不能怪你，怪我眼瞎，行了吧，我娶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回家，我受罪我活该，但我告诉你，我受够了！”司义勇越说越激动。

“你受够了，是吗？那就离婚。”冯暖秋从牙缝里慢慢地挤出一个个字。

“离就离！”司义勇不甘示弱。

“小苹果跟我，房子你自己挑一套。”她坚定地发布着指令。

“好！这套大房子和房贷归你，我住之前的小房子，明天上午9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谁爽约谁是狗！”说完，司义勇摔门而去。

第二天，冯暖秋结束了9年的婚姻。

她倾心爱着的股票，也以特有的绿色迎接着这个特殊的日子。账户里的三只股票，有一只再次跌停，另外两只也跌3个多点，市值只剩下72万，基本上是腰斩了，这样的炒股成绩单对于一个被称为金融精英的她而言，简直就是极大的讽刺和耻辱。俗话说的祸不单行，大概也不过如此吧。她感到心灰意冷，万分沮丧，终于，她连伪装成阳光妈妈的最后一丝力气也消耗殆尽，所以，当她侄女冯米乐说要带小苹果去外婆家住几天的时候，她欣然同意了。小苹果走后，她顿时如释重负，当晚订了张机票，第二天去了大理。

“小姐，车到站了。”边上的中年男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冯暖秋惊愣了一下，睁开惺忪的睡眼，这下她才清晰地听到列车喇叭正在播报前方到站——冬宁站……她显得非常尴尬，连声道谢。她真的睡着了，昨晚睡的少，再加上今天的舟车劳顿，轰隆隆的火车声音，淹没了手机铃声，淹没了回忆。

“我也是在冬宁站下车，敢问小组贵姓？”中年男人笑容可掬。

“免贵姓冯，冯暖秋。”

“暖秋，很好听的名字，请问冯小姐在哪高就？”中年男人紧接着问。

“冬宁市量子信息投资公司。”冯暖秋慌忙地回答着。

“哦—”中年男人若有所思。

列车已到站，车厢内的人躁动起来，拿行李的、起身让行的，各种噪杂声漫延开来，中年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冯暖秋。“我姓杨，有空到我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