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九十三章(2/2)

为了自己的生活在想方设法地谋事吗？既然我们可以自称精灵，也可以自称是人嘛，凡是有思想的生物都可以被称为人——即便是思想简单的生物也没关系，那些爱猫成性的家伙，还不是将思想简单的猫称为猫星人吗？我很喜欢这个讲法，所以我们也是将主灵放在神域，能做人类办不到的事情的多维人，如此而已，所谓的神性，其实也就是最常见，最容易被忽略，最容易被疏离的人性。所以我们研究另外一个种族的人的历史，是理所应当的。”

“我不苟同。”另一边的骨喰说话了，“研究人类的历史做什么？精灵才是地面上最古老的居民。”

“别这样说，兄弟。”鲇尾说，“我们毕竟是依附在人造物上的付丧神。打造我们的父亲是人类，不是吗？”

骨喰突然笑起来，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他笑。他的笑就像是老猫头鹰的叫声一样令我感到毛骨悚然，暑气全消还有穿上厚重的大氅的冲动：

“那只是……那只是……”骨喰笑得喘不上气，“只是一个可笑的或然率罢了，如果没有人类，我们也不过是在宇宙中自由自在游荡轮回的灵魂，还不会造下那么多的因果，承担那么多痛苦！”

“哎呀，既然事实已经造成，就改变不了了。我承认，人类总是有些趋炎附势，他们只承认强大的东西为神，我们呢？因为我们较弱，他们就将我们称为妖怪，精怪，千方百计地想要驯服我们，知道我们不能违反契约，就在契约里面定下种种圈套……总之在他们的概念里，我们是一种很低劣的，任他们驱使的生物。但现在，人类的毁灭已经成为定局，恨与不恨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既然还活着，就不要再追究人类对我们的定义和恩怨，好好地活下去寻找自身存在的意义，如此而已。”

“空话，套话，废话。”骨喰说。

“那在你看来什么才不算空话？”

“我认为活着是没有意义的。”骨喰严肃地回答道，“所谓意义，只是无可奈何地在毫无价值的处境中的美化。”

“哪有你这样的人？”鲇尾仿佛是在不高兴地责怪他，“现在你到底要什么？斗鸡走狗？不喜欢，射箭和剑术？不喜欢，读书习字，你也不喜欢，料理和绘画你更不喜欢。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到底要什么？”

骨喰支起身子，说：“再来两次。”

“你这东西。”鲇尾说。

“陪？”

“不陪，我累了，你过去吧，义辉公和三日月不是都在吗？”

哎，他不早说。大部分的争辩最后都会归咎于一个‘不早说’，无论怎样的事，只要直接说出来，就能有无数解决的方法。三日月一直闭着眼睛休息，没有理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