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话别(3/4)
开恩了。连薏能这样做,很好,相信他可以重新开始余生。”我有气无力地笑道,接着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什么事发生?”“除此之外···”萧秀有些迟疑。
这时,班心一边将手巾递给我,一边对萧秀说:“昨日回来时,那大夫不是给二公子一张纸条么?”
萧秀听完,瞪了一眼班心,随后对我说道:“那件事,还是等尚兄恢复精神了,再说吧。”
“无妨,萧兄只管说便是,我的身子···这么久,已经习惯了。”我回萧秀道,接过手巾擦完脸后,再递还给班心。班心接过手巾,就端上铜洗,出门去了。
萧秀有些无奈,便跟我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日你们回来的时候,有人用箭绑了纸条射中车身。纸条上说,山中隐士邀你今夜去吟风楼一见。虽不知这山中隐士是谁,但他用这种方式相邀,想是不会加害于尚兄。但尚兄刚服药,身体不爽,还是过几天再去吧。”
“山中隐士就是家师柳泌。他此时相邀,或有大事,我须得去一趟。”我认真地对萧秀说。
萧秀皱起眉头,但他没有再阻止我,只是应道:“好吧,我来安排,你过会儿吃些东西,之后好好歇息,等晚间与他相见。”
“有劳萧兄了!”我感激地说道。
萧秀微微一笑,摇摇头说:“呵呵···你歇着,我就不陪你了,先去安排一下。”
说完,萧秀转身离开了。等到夜间,我在夏侯徙的陪同下,用王宗实的令牌,穿过坊门,到达吟风楼。在溯洄的指引下,我和夏侯徙直接向三楼走。不过在二楼的楼梯转角,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饮酒,那人就是郭靖节了。
我转道,走向郭靖节。走近了,看到郭靖节坐在案几上,已喝得酩酊大醉,仆人和霜儿在一旁,并未加以阻止。我上前一把将郭靖节手中的酒樽夺下,皱着眉头,心疼道:“靖节,别喝了!”
我将酒樽放到一旁的案几上,随后对他身旁的仆人斥责道:“他都已经这样了,你怎不知拦着点?快扶他回府,好生照看!”
那仆人被我一说,才上前去搀扶郭靖节。
“别动我!我没醉!”郭靖节挥臂推开仆人说道。接着郭靖节才抬起眼,注意到我。他一手去抓案几上的酒壶,一手指着我,醉醺醺地说:“咦,这不是风月兄吗?你…你…不缩在你龟壳里呆着,怎么跑出来啦?不对···你不是···你不是······”
“不是什么?什么龟壳?你喝糊涂了你!”我再次夺下他手中的酒壶,无奈道。
郭靖节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糊涂有什么不好?人的痛苦,不就是因为太明白却又无法改变吗?越明白,便越会痛不欲生。”
“你曾经想要的家国呢?难道不想去开创一个那样的天下了吗?”我皱着眉头,质问道。
郭靖节却又坐回案几上,冷笑道:“哼···国之所存,醉生梦死而已!你跟我都是醉汉,我醉了,做了个梦,很快就醒了。你比我醉地深,醉到现在还没醒。所以你总觉得自己是对的,感觉不到痛苦和失落。而我···却常常备受煎熬,只有不断喝酒,把自己灌醉,才能活下去。”
“萧秀说你就算直面风雨,也依然会秉持本性,不染不妖。可惜他没料到,你竟被风雨折断了根骨。这么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气愤地对他说道。
郭靖节又去找酒壶,边找边对我回道:“活着,本就是没意义的!是你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才觉得有意义罢了。万年前的事,我们都一无所知,你敢说万年后的那些小畜生们,能知道今日你做了什么?风月兄,你呀,太信‘万岁’这个念头了。或许也是没办法,可能这就是,你逃不过的宿命吧。”
“当所有的执拗成为过往,岁月会理清对错。你还活着就很好,我素来不信命,你是知道的。但我一直相信,终有一日,这天下会成为你我想象中的样子!”我坚定地对郭靖节说道。
郭靖节找到酒壶,一边喝着,一边有些清醒地说道:“说来也是天意,遇见你就在这秦楼楚馆,今日又在。但愿你要的天下,不会始于此,终于此吧!”
“人可以穷,但是不能没骨气;可以被打败,但是不能服输!如果自己心中没有正义和底线,没有羞耻心,一味地逃避和找借口,甚至安于享乐或自甘堕落,那这个人永远都站不起来,国家和民族亦是如此!我想要的天下,始于足下,也定会成于坚毅。”我再次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对他继续说道。
他听完,在案几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
“倘若你厌恶虚妄,倘若你感到迷茫,不如就做个求真者吧!世间万物皆会改变,唯真实始终如一。真实如手所触及,如目所洞察,如心所明确。求真之行,孤苦无依,且无灯无岸。即便如此,求真者也从不气馁,虽前路漫漫,但我心恒坚!”我咬着牙,对他劝说道。
他听着我的话,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随后我示意仆人将他搀扶回府。望着他的背影,我有些难过,又有些内疚,还有些气愤。
“哀莫大于心死,郭公子如此醉生梦死,着实让人心疼。”一旁的夏侯徙,突然感慨道。
我却不想沉湎伤怀,故意狠心地说道:“死又不敢死,活又活不痛快,世间悲哀大抵如此,我断不会允许自己变成他这样。”
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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