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七章(1/2)
心尘子走后,白瑁独自住在山顶小屋中,起初因为重伤在身,每日就是单调的打坐调息,又过了段时间,慢慢地她偶尔能出屋蹒跚地踱几步,晒晒阳光。转眼就过了三个多月,到了八月,白瑁的伤势大好。
她还记得心尘子临走前的话语,待她伤好后回来带她去涂山在去紫府洲,所以她开始收拾行李。行李不多,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小东西,都是她和扈樱在外游玩时买回来的可爱摆件。最重要的便是那鸣风扇,她将扇子仔仔细细的包了几层,收在衣物最下方。
此时,头突然疼了起来,白瑁拧眉坐下,挨了片刻后恢复正常。她笑着自言自语:“扈樱,你是不是想家了?我的伤快好了,过两天我就能带你回家看看。”这是她经常做的事,每每头疼之后,她都会聊几句,她觉得扈樱就在身边,扈樱能听见她说话。
头又突然疼了一下,白瑁想了想,又道:“我真是不应该,我居然忘记帮你收拾了,我现在立刻去给你收拾,把你的东西都带回家。”
白瑁站起身去往扈樱往常住的屋子里。
出事后,白瑁将这屋子用术法封了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入这屋子,屋中很干净,还是那天的摆设。
白瑁打开窗户,一缕阳光透进来,恰好照在床前梳妆台上,桌上有一只镜匣,一把桃木梳子。
这把梳子是她们在汴京游玩时买的。
那天经过一位老人摆的摊,摊上多是木雕、笔筒之类,扈樱却一眼就看中这把梳子,她爱梳子上雕的那枝梅花。
“这梅枝雕得风骨遒劲,花却清雅可爱。”扈樱爱不释手,买了下来。
白瑁拿起梳子,怔怔的瞧着梅花,摩挲许久才打开镜匣放了进去。镜匣打开,那面古铜色的镜子上似乎映出了扈樱的笑脸。
端午那日,她一心想去看赛龙舟,倚在门边,催着扈樱快些梳妆。扈樱冲着镜中的白瑁笑:“别急别急,时辰尚早。”后来,到底被她催的慌了,梳了头也忘了将梳子收起,放在桌上跟着她出门了。
白瑁忙合上镜匣移开目光,目光又被窗下的那张几案引起了。几案上沿窗摆了一溜各色淘换来的小物件,又摆了一只笔筒,一方砚台,一支毛笔正架在砚台上,又有镇纸压了一张纸。
那各色的小物件都是近几年各地游玩时遇到买回的。扈樱向来喜爱这些手艺玩物,每过一地总能收罗一些。
几案上的那张纸正是尚未写完的一封信,低头望去,写得是那日两人看龙舟的情形。
眼中又盈满了泪,白瑁闭了闭眼,将泪水逼了回去,自语:“扈樱,这些都是你的最爱,我会把它们都送回去的。”一挥手,将那镜匣、各色摆件和那封未完的信都收拾好了。她又开了柜子,将衣物也收进包袱中。
待要出屋子时,白瑁又看见了正中那张圆桌上摆了一套酒具,一把天青色的酒壶,两只白瓷杯。这是她们常喝的酒具,她们正是喜爱这用葫芦泉酿出的酒才留在这里的。
白瑁拎起那酒壶晃了晃,壶内还有小半瓶酒。白瑁一仰脖都灌了下去,不免有些微醺,笑起来:“扈樱,我们喝酒吧,看谁先大醉!”
白瑁放下那空酒壶,转身出来进了另一间屋子。这屋当初造起就是为了存放酒坛的。进了屋,迎面竖着几排架子上,架子上正摆了数十坛一色的酒坛。
白瑁随手抱了一坛,拍开泥封,也不取杯碗,对着坛口就灌了一大口。她拎着这开了封的酒坛,又抱了一坛出了门。站在门口,她又灌了一口,大笑:“今日,我们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连着又灌了几口酒,坛中已去了小半了。白瑁现在觉得扈樱无处不在。那棵老槐树下扈樱在向她招手;草甸上扈樱正坐着举杯相邀;那丛芍药旁扈樱笑意吟吟;就连那密林处扈樱也在婉转呼唤。
白瑁觉着扈樱又回来了!她晃晃头,笑嘻嘻地跟着扈樱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一路走一路喝,不一会儿就空了一坛。随手抛了那只空坛,她又拍开另一坛泥封,猛地大灌一口,呛了一下,一连气地咳得不停,直咳弯下了腰,泪花都出来。胡乱抹去泪珠,白瑁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疑惑地喊:“扈樱,扈樱?你跑到哪里去了?”
对面那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响动。
“哈哈,你居然藏在那里!”白瑁大笑,几步来到灌木边扒拉开,却露出了一只瑟瑟发抖的山鸡。白瑁歪头想了一会儿,又笑:“不错,刚好缺道下酒菜,将你拿来炙了,刚好一人半只。”说着,她弯腰就去抓。
那只山鸡虽然害怕,到底还算机灵,扑棱着翅膀往斜刺里一窜躲开了。白瑁当然不会放弃,紧追着那只山鸡。只是她已醉得狠了,步伐踉跄,出手迟缓,每每都被山鸡逃开了。这么一追一逃了许久,白瑁发狠,抱着酒坛合身扑了上去,居然被她抓住了山鸡翅膀。她又大笑:“让你逃,我现在马上回去拔了你的毛烤着吃了!”
那山鸡显然听懂了,抖得跟筛糠一样,扯着脖子直叫唤:“姑娘,饶命啊。”
白瑁已经醉得糊涂了,露出惊讶之色:“稀奇,你居然能说人话?”说完,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你原来是妖!”她放下酒坛,拍了下头,懊恼道:“我真是当人当久了,忘了自己也不过是只猫。”
山鸡听得直求饶:“姑娘,看在我们都是妖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白瑁觉得自己有些犯晕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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