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山雨欲来(1/3)
“哪谁说得清楚,”魏远书笑着道,“说不准你就把马钱子下到药里呢,要不然那酒怎么没毒死我。”
楚玄云冷哼一声,“滚滚滚,别卖乖。”
魏远书哪里是一两句话就轰得走的,干脆坐在陆天隼旁边,看样子要好好和楚玄云讲些歪理,只是他话没出口,就听得屋外有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急切喊道:“楚大夫在不在,快些救人啊。”
随即是魏明竹慌乱的声音,“你莫要再动,放在院子里,我来瞧瞧。”
楚玄云当即起身出去,顺便还抱上了一脸迷糊的小冬霜,只是当他见到见到外边那病人情况时,也是大感棘手。
院子里不是旁人,正是奉命巡防东市的苏嵘与韦肃二人。苏嵘倒是见惯了这种场面,韦肃就着急多了,站在魏明竹身旁,急的跳脚。
而魏明竹径直跪在地上,也不在乎是否脏了自己的衣裙,只认真地侧耳听着担架上那青衣女子的心跳声,又伸手仔细把脉,神色专注。
苏嵘抹一把头上的汗,走到时若闻身前,抱拳行礼,说道:“此人在东市一家货栈屋顶上被发现,经脉俱废,昏迷不醒。”随即将手中两节剑鞘和一柄长剑举起,神色有些凝重,“这是她身旁的剑,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女子不是一般人。”
时若闻自然认得这被分成两半的剑鞘,也认得那脸色苍白的清秀女子。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肃然:“青玉洲,赵稼。”
魏远书也认得,只是格外好奇,为何会变成这幅样子,明明中午还生龙活虎。
时若闻没有急着去查看赵稼情况,这里有两个七情谷的大夫,无须多此一举,他揉了揉太阳穴,一时有些疲惫,“是谁做的?”
苏嵘回道:“不清楚,发现她的是货栈护卫,我与韦肃去到那里时,她倒在屋顶上,身边只有这长剑和剑鞘。但我勘验后发现,现场有打斗痕迹,她身前有一大滩血迹,但身上的伤口只在脖颈处,所以血不是她的,应当是与她厮杀的另一人。而她之所以昏迷,也不是因为伤,而是过度使用内力,导致经脉俱损。”
时若闻重重地叹一口气,疲惫之意溢于言表,“谁又能逼得青玉洲问剑之人自损经脉,还能逃脱的?”
这长安真愈发波云诡谲了。
苏嵘语气也有些严肃,“虽是逃脱,但我看也伤的不轻,从这剑鞘染血的迹象来看,是至少是捅了个对穿。而常人若是失了那么多血,必死无疑,就算武艺高深,现在也半残半废了。”
魏远书也认得赵稼,一时疑惑道:“她不是午后才来的长安么,怎么现在就出了事?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这边各有疑惑,那边各自着急。楚玄云一眼瞧出这是经脉损伤,也不急着确认,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魏明竹望闻问切。
七情谷行走江湖,以医道入武道,对于内力一途深有研究。魏明竹一眼瞧出,地上这清秀姑娘的状况,与医书上所言“奇经损关隘,八脉断长生”的迹象如出一辙,如此险境,探明病理尚在其次,稳住她生机才是正道。
故而韦肃匆忙带她来到濒湖楼时,魏明竹要将他拦在门外:此时入门求医已不是首要,停步保命,勿要再多损伤体内才是正确做法,若是早知如此,这女子应当是一寸不得动,静候七情谷大夫到她哪儿去才对。
魏明竹稍探赵稼经脉气府,对赵稼的武功路数已然有了几分了解,心火平和、肺气清明,主修金火二气,应当是个剑客,但极为难得的是这年岁不算大的女子,五脏五行极为圆转,根基打的牢固,才保住一线生机。而她体内又有一股绵柔内力,在四肢百骸间流转不息,生生不止,吊住她一口气,不至衰竭。
魏明竹抬头看一眼韦肃,“你给她灌注内力了?”
她语气有些严肃,韦肃一时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有些慌乱,一连嗯了几声。
好在魏明竹笑着点点头,“做的不错,”随即又俯身去测赵稼的经脉。
韦肃如获大赦,一步三回头,也不知是看赵稼,还是看那红衣,走到时若闻身前,行个礼,好奇道:“时捕头,远书,你们也在这儿啊。”
魏远书笑着道:“韦肃,你还真是走哪哪出事,去一趟西市,就捞个半死不活的青玉洲弟子回来,厉害厉害。”
去趟西山就有密室塌陷,这一句他倒是没说。
韦肃叹一口气,也是有些后怕,“我与苏捕快发现她时,也是很意外的。”
这边四个捕快商议,那边很快也出了结果。
魏明竹用七情谷的秘法稳住赵稼心脉,只是她无法修习内力,无法更进一步,一时有些懊恼,楚玄云瞧出她状况,将冬霜放到地上,轻声道:“我来吧。”
楚玄云的内力是正统的七情谷嫡传。他武学造诣与医道水准不相上下,只是素来不与人动武,只一心学医治病。此时遇上这难治的状况,也没有多么慌乱。他伸手运气,按住赵稼气海,耗费内力温养之余,尚有功夫教导魏明竹:“习练内力一途,各家有各家的道理,这女子走的路和我们七情谷不同,你方才可有看出些什么?”
魏明竹小心措辞道:“青玉洲据说有几招同归于尽的剑法,我觉着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楚玄云点点头,改掌为指,按住赵稼右臂一处穴位,“所谓同归于尽,无非是竭力拼出最后一击,是求仁得仁的路子。青玉洲有‘绝弦’、‘折戟’几式,般若剑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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