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雪山之巅(1/2)

经过询问后，艾陵契约了这个独眼小僧。据独眼小僧说，他本是寄生于一整串雕刻了《心经》的佛珠上，佛珠的主人是一个老和尚。老和尚日日捻动着佛珠诵经，久而久之也让这佛珠有了灵。但是后来，这串佛珠在和尚圆寂后被老僧的徒弟继承，也就是那个心术不正的不日僧。不日僧被杀死做成尸傀儡后，这佛珠就被困在了他身上逃脱不得。直到茨木捏爆不日僧的头，那串佛珠才恢复原形，从他身上跌落。

离开了老和尚，无依无靠的独眼小僧也没有了去处，索性就与艾陵契约，希望艾陵能带着他看看老和尚生前也没有看过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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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雪女家乡的路上，艾陵又去了一次老婆婆的家。

之前艾陵看老婆婆可怜，所以接受了杀死雪女的委托。但是雪女现在已经变成了她的式神，她也了解到这一切事情的根源，所以她没有办法对雪女下手。但是老婆婆那边，也是必须要解决的。

艾陵告诉老婆婆，自己已经杀死了那名雪女，让老婆婆不要再沉浸在仇恨里了，好好的把孩子养大，不要让孩子也生活在仇恨中。老婆婆对艾陵千恩万谢，还拿出积蓄想要感谢艾陵，但是艾陵全部拒绝了。临走前，甚至让兵勇和犬神帮老婆婆干了一些她做不了的杂活、体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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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艾陵。你为什么要帮那个老太婆？还对她说谎啊？”茨木一如既往的不解人意。

“我又不是出家人，说谎也没关系哦。”艾陵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茨木。

“我啊，虽然接受了老婆婆的委托，但那时我还不了解事情的全部经过，将所有错误都推在结衣身上也太过了，本身对于妖怪，就不能完全用人类的标准去制定或看待他们。”

“老婆婆啊，显然也是对我说谎了，她隐瞒了自己早就知道雪女的事情，不然她打伤雪女的符咒从何而来？但是她的境遇真的很凄惨，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无法指责任何一方，那就先活稀泥吧。我没有接受老婆婆的报酬，也不能说我欺骗她的钱财，只能说是善意的谎言吧，不能让她再去找无辜的除妖师或巫女来飞蛾扑火，也不要让她的小孙子生活在杀父仇人健在的世界。就让她以为仇人已死，好好的陪着小孙子长大吧。”

“切，你们人类真是麻烦。”茨木对艾陵的想法嗤之以鼻，无聊的自动回了【式神录】。

虽然茨木回了【式神录】，但是艾陵也不怎么高兴。无论如何，说谎还是会让人有罪恶感的。她不是救世主，但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可能，维持最简单的和平。但实际上，她现在也在唾弃自己，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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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陵是个北方孩子，见过的雪占她生命时间里的四分之一。从轻轻扬扬的小雪，到鹅毛般飞舞的大雪，甚至夹杂着冰粒、和着风刀子一起刮人的冰雪也是见过的。但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迎着冷风趟着齐腰深的雪，攀爬看不见地面的山峰。

这样的寒冷里，几乎艾陵所有的式神都被克制了，无法出来活动。唯一不受限制的雪女，也因为在这样的地域会妖力大增，导致不能完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担心带着艾陵会把她冻成冰块而只能陪着她走，没法带她飞上。

来了以后艾陵就后悔了，但是自己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已经答应了雪女，就断然没有反悔的理由。

“结衣，你家平时都这么冷的吗？你带着那个人类怎么活下来的啊？”

艾陵冻得哆哆嗦嗦的。虽然她穿了很厚的衣服，还裹了皮毛，甚至学会了持续放【言灵.守】和【符咒.生】来抵挡风雪、加强自己的抗力，但是这样的冷就算她能承受，却不能一直忍啊！

“不是这样的，艾陵大人。以前我搬离族地，是生活在了山腰，您现在已经快接近山巅，接近我的族群了，所以才会这样。”

雪女看着艾陵这样也很心疼，但她离开这里很久，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雪域的寒风了。这里的环境并不完全是天然的，也有强大的雪女前辈改造后的结果，保证就算有不识相的人类强者上山，雪女们也能依靠增幅的妖力战胜敌人。

“不然还是算了吧，艾陵大人。我就算一段时间不回去也没有关系的，您的身体比较重要，我怕您……”

“别劝我了，我都爬到这了，这时候下去我不甘心啊！”

艾陵心里咬牙切齿的，脸上已经冻的麻木到做不出表情，手脚也快攀登的没知觉了。

“具体还有多远啊，结衣？”

“快了，我刚刚看到雪鸮了，那是唯一一种能生存在的鸟。那只雪鸮看上去有些眼熟，应该是我熟悉的一位雪女前辈养的，我去请她将您带上来吧。”

“可以吗？”

结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可以的。”

看着结衣飞速冲向了山巅，艾陵还是觉得哪里不对。要是能接她上去的话，结衣应该早就提出来了啊？结衣只是单纯，又不是那种笨笨的妖怪，怎么会现在才说？

但不管怎样，能搭顺风车就搭。要不是艾陵每日不断的修习灵力，还在外奔波了半年多，锻炼出了强健的体魄，她现在早就从山壁上掉下去了。

吊在山壁上不过一会儿，艾陵就看到上面有一团雪缓缓的降下来，停到她跟前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篮子的模样。

艾陵试着够了一下这个篮子，篮子就晃晃悠悠的往她跟前蹭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