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全线反扑(二)(1/2)

擎天大王宫文彩、冲天大王李文胜、扫地大王宋二烟、混世大王杨鸿升、插翅大虫阎清宇，这五个匪气十足的名号即是兖州黑暗五天王……啊不，是兖州土贼五巨头。

在这“五巨头”中，地位最高，也最为传奇性的宫文彩，卖烧饼出身，在满家峒带着一大帮石工造反，和其余“三王一虎”合流后一度横行兖州、济宁，杀死副榜武举高瑞兴、河院棋牌官刘士俊等人，最大势力曾膨胀到两万五千多人。旧时间线上的豪格也颇觉得这些土贼棘手，用阴招诱杀的方式才将其镇压掉。

而在新时间线上，由于庄子固、史可法急需兵力，招安了土贼五巨头，所以现在“四王一虎”个个都成了副将。他们手下的义军（或者贼军，这要看你的立场）也都成了正规明军，由于有官方背书并提供粮草，这五人的军队膨胀规模比历史上更大，例如现在的宫文彩、宋二烟两人，就率领着总数共一万的军队驻守德州。

“鞑子此番来攻，就是为了打通运河，”作为“卖饼造反”的老江湖，宫文彩分析的确实没错，“所以我等只要守住德州一段的水面即可。鞑子势大，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宋二烟人如其名地抽着旱烟，对“宫大哥”的保守打法却有些异议：“狗鞑子也是人，俺们也是人，怕他们个撮鸟！只要铁甲打头阵，一路杀过去，肯定赢！”

宫文彩心想宋二烟这厮除了抽烟就是无脑乱砍，小规模械斗当然可以，真正的大规模作战怕是要吃大亏，于是乎他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宋老弟啊，你手下的兵能穿着铁甲游泳么？”

宋二烟正吸进一大口烟，老半天才吐出来：“……俺倒是明白大哥的意思了，这狗鞑子学会了姓毛的无赖战法，这可真是扎手！”

宫文采点头：“是啊，天下战法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不怕对手有招，就怕你不会拆招！宋老弟应该知道，前些天为何要在运河里打那么多木桩了吧？”

设立障碍物让敌人难以继续前进是常见的战术，当然这种战术也存在“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隐患。

例如大运河这种人工开挖出来的狭窄水道，要是用土方填埋一段河道倒是没啥难度，问题是这一波打完了还要重新把河道挖通，这对运输的影响可就亏大了。所以宫文彩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趁着三月河冰初融的机会，大量地往河道地打木桩，这些木桩的间距也是有讲究的——小船能过，大船过不得！

由于宫文彩、宋二烟手下人数够多，因此木桩的延伸范围相当广大，而这个延伸范围其实是和大炮射程有关的，简单说来就是——如果清军不预先清理掉那些该死的木桩的话，他们安装在船上的炮是没法轰到德州县城的。而当观察到黑压压的清军战船被阻遏住，只得一根根地拔木桩的时候，宫文彩和宋二烟都明白，出手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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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主子，奴才发现恭顺王的战船被逆贼钉在运河里的桩子挡住，然后逆贼又派出火船试图烧毁战船……”

坚持走陆路一直尾随在孔有德船队之后的豪格听着心腹奴才的汇报，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庄逆招安的土贼果然有几分本事，现在看来，打通运河之战出现最有利于豪格的结果其实是颇有可能的。

此刻的孔有德正面色阴沉地指挥手下炮击拦截逆贼的火船，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他现在的对手恰恰是“不要命”的那一档的。逆贼居然敢把火船一路划过木桩阵，距离他的战船只有几步之遥处才想着转移到后面的船上逃走，过程中自然是死伤惨重，但这种死伤显然是有价值的——他们给孔有德的战船造成的威胁，大的吓人！

“毛贼使用加装铳炮的战船在内河横行”属于公认的事实，但真正用起这种战术的时候，就会发现没这么简单。要知道火药这玩意儿炸起来可不分敌我，孔有德的战船上为了让铳炮有足够的持续火力，装的火药又相当的多，所以恭顺王非常明白若是战船被火船引燃那是什么后果——过年放鞭炮，一炸一串！

由于不想让自己苦心经营的昂贵战船变成鞭炮，所以孔有德极力做着两件事——一是让战船后撤、分散，这些就算前面的着了、爆了，也不会波及到后面；二是让战船上的火铳、大炮全力射击，一定要把火船全部打沉、打碎，方才安心。

然而由于顾头不顾腚的缘故，在宫文彩的火船部队损失惨重的同时，宋二烟的大批步兵已经从侧面接近了孔有德大军。

战前抽袋烟倍儿爽，在烟草种植已经向全中国扩散，崇祯当年想禁却禁不了的时代，宋二烟的“冒烟军”倒是个比较潮流的存在。

抽烟确实会影响兵丁的身体，但在平均寿命不到四十岁的年代，没几个人能活到肺癌病发的年龄。而烟草的兴奋和镇痛作用是相当的明显的，这一大票抽了烟的兵丁，确实显得生猛了许多。

“弟兄们，跟着俺宋二爷冲啊！”

“杀鞑子得银子吃肉汤啊！”

“一边吃肉汤一边抽烟忒爽利啊！”

不管这些喊话的具体内容如何，在鼓舞士气的实力效果上还是不赖的，再加上孔有德的战船火力向着火船倾斜，所以宋二烟的大军成功地突进到了运河沿岸，和孔有德的战船只有十几步的距离。

火把、油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