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山(2/4)
片刻之后,只见她青丝徐徐落下,散在风中,面容稍带风情宛如凡尘之女,与平时干练的道姑模样天差地别。正待夕平奇看得入神,忽然一条红绸在眼前霍然放大,缠绕在他们头顶疾转不停,直至最后,那红绸竟似一把大伞浮在空中。正此间,大风忽停,黑云压来,大雨又至,但头上红绸大伞狂卷不止,将雨水尽数隔绝,夕平奇张头看去,呐呐道:“师姐,这便是你的法宝牵丝绸?我说怎么从未见过,原来你一直困在发髻,用作头饰啊。”
湛青儿散下头发,不知怎的,连声音都柔了几分,只听她淡淡道:“各人法宝虽然不同,却都寄托着心中的情感,我想小师弟你也如此,这木剑怕是个难忘之人送的吧。”
夕平奇身子抖了一抖,看着手中木剑,陷入沉思,心里道:我不过与她见过一面,各不相欠,如此而已。
湛青儿看在眼里,忽然淡淡一笑,摇头又道:“小师弟你可看清楚了方才雨歇风转的奇异之景?”
夕平奇“啊”了一声,忙道:“记得,当然记得,方才风卷雷云,天地清明,如此奇异之景怕是整个紫云之人都看到了。”
湛青儿望了望天,上前一步,道:“老六应该与你说过,法器大成,修为又深者,执器可唤天雷,破山河,威力绝伦。”
夕平奇不禁也抬起了头,将目光从木剑上收回,望着头顶疾转的红绸不断点头,湛青儿深看一眼,又道:“法器虽是基本,法术却更能为修行者锦上添花,我们紫云的三元化清决虽奇妙无比,但若lùn_gōng击之用,妙绝之处多在后三层上,越往后其威力越是惊人,至于这这前三层,你且先只当筑基炼器之用,辅以强身灵姿之能,如遇人间强匪,能足足应付尚有余力,若是碰上魔道妖人,却是不堪大用。”
夕平奇将头一拍,如恍然大悟,这些年来他苦修三元化清决,除了半月前学会了御剑之术和身子比之前强健不少之外,似乎就无他用处,湛青儿此番一说,倒教他清楚了其中根由,于是苦着脸道:“那我岂不是还要再修行个五六十年才能做到师姐刚才那般?不…我学得慢,估计…至少也得上百年了。”
湛青儿摇了摇头,道:“小师弟,你何故自惭形秽,始一炼器即敢御剑者,天下又有几何?”
夕平奇脸“刷”的一下便红了,讪笑了笑,嘟囔着:“师姐,你可别笑话我了,我那还不是误打误撞,差点将性命都丢了。”
湛青儿无奈叹道:“你大可不必气馁,既为紫云弟子,就要有一颗坚定的心,而作为我们风御峰之人,更是如此。”
夕平奇不置可否般抿了抿嘴唇,湛青儿见之如此,却不再理,兀自道“我们紫云观的三元化清决,虽是各峰都要修炼之要法,但为渡过前三层的羸弱期,各峰都又传有不同的脉术,九峰便有九种,各有千秋,放之世间任何一派之中,这九种脉术都能成为佼佼者。而我刚才所施的驱云唤风之法,正是我风御峰的独有脉术--御风决,想必从子鸿之处,你也有所耳闻。”
夕平奇适才想起良子鸿半月前曾提起过,只是并未详细提及,现在看来此术原来大有其用。
湛青儿见他沉默,于是又道:“御风决是这风御峰之名的由来,紫木先祖一生收有九徒,最后成为九峰之主,但紫木先祖虽传下三元化清真决,前三层却是极难受用,难堪大敌。于是为保紫云香火,九位先祖各自又从三元化清决中创出九种不同脉术,如云水峰的云水决,能吞云吐雾,凝汽成水,大成者,更能凭空聚河,使出瘴气;又如无冢峰擅于经纬之术,能按天象,借地理,布出厉害法阵,当世少有可敌,其它的又如玄火峰的玄火掌;紫棱峰的借土术;暹峰可移形换影,杀人于无形的遁术;丹峰可借草木之力的生灵决;紫云峰的唤雷决;黑石峰的横刀术。”
“黑石峰,横刀术……”夕平奇不知是在意黑石峰还是横刀术,眼中忽有亮光,脑中浮现出那把背负黑刀的少年模样,久经不散。
当他回过神时,湛青儿已是一个爆栗叩来,将他头顶敲得一阵生疼,直欲捂头倒地不起。湛青儿见他如此无用,更是没好气道:“你若不好好记住接下的法决,那黑石峰林风的修为可要甩你一座黑石峰的距离了。”
“大师姐,你知道林风?”夕平奇闻言又惊又喜,似乎忘了疼痛。
湛青儿点了点头,正色道:“他已修出第二个元体,在年轻一辈中进境极快,与那云水峰的云洛差不了多少,紫云观的弟子又有谁人不知?”
夕平奇怔了一怔,支吾道:“我,我不知。”
湛青儿没好气地甩了一个眼神过去,厉色道:“既然现在知道了,你为他高兴的同时,更应努力修行才是,好让下次再见面时不至于太丢脸。”
夕平奇脸色一红,轻咳几声,装作没听到般打量着周遭,湛青儿见状又是一个爆栗,待他正经下来时,这才又道:“御风决为我峰绝学,初学者虽难以入门,但若入门,则可借风御物,也可用将法器制风,将风化作利刃,杀人无形,而小成者如我一般,便能控风唤云,改变天气也不成难事,大成者便如师父那般,挥手即乘风而去,不需御器,也不再需借天地之风,但凡周身有气,便可缚地起风,吞噬万物。接下来你便按我说的做,可要记清楚了。”
说罢看了夕平奇一眼,见他直直点头,一副老实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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