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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卯时,十八辆马车沿不同的方向远去,琼音坐在紫粉色的马车内,手中拿着本曲谱在马车中唯一的烛火下看着,马车外点着的两盏烛灯在黑暗中忽明忽暗,车窗上的小帘半开着,风吹过时总是有呜呜呜的声音响起,琼音看得有些累了,将书合上,趴在窗口看着黑夜中的风景。
“停下。”
琼音听着声音走出马车,“这位爷,这是通关文牒。”琼音从车中的小箱子中取出一藏青色文书递给这位守城的士卫。
“十八楼的新秀?”那位士卫接过文牒,粗粗看了下,然后将手中的剑横了下,琼音赶紧回礼,“有劳了。”
琼音坐在马棱上,玩弄着一枚小巧的玉笛,这是位蕃尼部的贵客送与兰音的,琼音着实喜欢,兰音便给了她,这枚小巧的玉笛不过男性中指长度,大拇指粗,四个孔,玉笛用的上好的玉制成,通体色泽圆润饱满。触感沁凉。
“姑娘。”那名士卫再次出现在琼音面前,手中拿着通关文牒。琼音接过,翻开,第一页有小小的印着梦安国渤城杨青安字样,“可以进去了吧?”琼音将文牒放入箱子中。
“欢迎。”士卫移开,琼音轻轻轻轻挥动鞭子,马儿驮着车笃笃笃往城中走去,无方楼这一次的拍卖在四月十五日,从渤成赶过去林林总总也得花上一个多月,琼音没想着看沿路风景,速度奇快的只花了一个月就到了不期城,没有记忆,但是人们能用来谈资的事不多,卢旻弁当时也不是风头最盛的,偶尔停下来喝酒的茶肆中还有些说书人敲着扇子,一条腿放在椅凳上,左手拿着蛊茶壶。咕噜噜的往肚里灌,等着听的人等不及了,才使劲将茶壶嘭的一声放在桌上:“十八年前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就在这不期城中,躲在家里听着外面街道上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是不是传来几句‘这次胡相闹大发了。’,你们猜,后面怎么着了?”说书人停下,继续拿起茶壶咕噜噜的灌。
“快说。”众人齐刷刷的哄叫。
“五十四个城府县,三十八个遭殃,就抓出来的官员就不下两百,何况连襟罪,只要沾上那么一点儿,哪家不发大血?可就是奇怪了,就说这围绕皇城一圈的从五品及上品的大人吧,居然有一家只是轻罚充军削籍。哎!”说书人突然一声吼,吓得琼音手中的茶往外洒出一些,“按我想呢,这卢给事郎中没几年就可能官复原职,可这都十八年了,这个可能呢也就没影了,可怪就怪在卢给事是当时二百多个大人中唯一还能生还的,要不是在宫中有人呢,我还真不信了,当时的圣上可是一点都不信这些当官的啊,所以我想破头给予卢给事帮助的除了宫里的人,不会再有其他。”说书人打开展开竹扇,“今日就讲到这里,还想听明天同一时刻不见不散。”
“哼,说书的,你每次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这都多少次了,我每次来,你都在重复。”挨着说书人最近的男者一只手攥住说书人的衣服,气鼓鼓的说。
“就是就是。”紧紧跟着一大堆人的附和。
“各位,在下明天一定接着说,今日就放过在下吧。”说书的人求饶,趁着攥住自己衣服的男者一松手,直接从窗口跳下。
“天哪,这里可是二楼。”有位女者提着裙摆冲到窗口,惊叫,“人呢?没有血啊?”女者恍惚的坐到窗前,呢喃,“见鬼了……”
热闹已经散去,三两人零散的喝着茶,吃着桌上的小食,这里是不期城最中心的位置,从二楼窗口望下去,街市繁华尽收眼下,琼音左手撑在头下,享受着不期城的风光。
“这里很美吧。”琼音转过头看了眼突然就坐在自己对面的男者,轻轻点头。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那位男者继续说。
“不可能。”琼音低声说,眼中写满轻笑。
“你的眼睛我很熟悉,与我脑海中的很像。”男者一边拨着花生一边回想,“我儿时见的人不多,最清楚的是一位比我小三岁左右的女童,当时还是人日节,我就见着这位妹妹,独自一人呆在花园的锦鲤池前,用小小的手轻轻的戳着水,我害怕她摔下去,急着跑过来拖着她的背,还差点被她弄进池里,可惜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和我还挺合得来的,然后就发生了胡相的事,不过还好人没死,我还想再见见那小女孩。”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琼音看着男者,没一会儿看出些破绽,“你并非是位男者,你到底是谁。”
“小姑娘很腻害,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为什么?你虽然是位女者,可你凭什么要让我跟着你走?”琼音拨开一颗花生放进嘴里。
“听你的口音就不是本地人,我可以带你到处转转。”
琼音转着思绪,点头答应。
“走,先去你的旅馆,把东西带到我的府上去,我住的地方很大的。”
“……”琼音面对突如其来的热心有点慌。
“唤我玉诚姐姐吧,我肯定比你大。”玉诚拉着琼音的胳膊,“你真的很像我说的那位妹妹,要是你真是她该多好,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个合我胃口的。”
“我究竟哪里像她?”
“眼睛,一样大得像铜铃。”玉诚拉着琼音,“我怎么称呼你啊?”
“文华。”琼音右手不停的冒着细汗,同一个陌生人相处使她有些局促不安。
“到了。”琼音带着玉诚走下茶楼绕道后面停马车的场子里,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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