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蜗角之争(1/2)
16、蜗角之争
有人说真正人才像装在布袋中的锥子,早迟总会出头的。高初飞是教育上的人才,自然出头了。由于他在升学考试中的突出表现,也因他慢慢收敛了锋芒,变得沉稳、成熟,过去的一切毕竟过去了。何直方也工作的江涵秋努力,高初飞荣升南湖小学校长。三年后来到他的家乡东方小学。不过何直方总刻意找些机会来挫挫高初飞锐气,顺便敲打一下江涵秋。
在例行工作检查中,何直方总要找一找高初飞麻烦,高初飞总是小心翼翼地工作,尤其重视初中升学率。俗话说:一白遮三丑。每年高初飞都亲自教毕业班数学,学校每年初中升学率均高居榜首。压力变动力,何直方的高压统治,竟成就了高初飞。高初飞在大成乡教育界成了佼佼者,可谓名利双收。
不过高初飞在暗地里下过套,一次何直方来检查工作。高初飞显得特别客气,叫来许家亮作陪。许家亮原是民师,与许家金是房下弟兄,后来见村干比民师好,就找人改了行,当起了干部。身份虽变了,可与学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与何直方也比较熟。就在何直方来大成时,他想脚踏两只船,保留民师资格不变。可何直方没答应,心中总有点不爽,总想找个机会达成心愿。只要何直方来校,他准参加,且敬酒最勤。
这天许家亮和学校老师轮番劝酒,最绝的是爱捉弄人的王玄标,总晃动瓶底的酒:“何主任,就这一点了把它喝掉吧,还留着烂瓶底啊。”可一旦酒斟完,马上从另一瓶中倒下那么点点。于是在“就喝完这么多”的劝酒声中,喝完了若干瓶,人人皆醉,坐中谁多,自然是何直方。回来的路上,腹中翻腾,总觉内急,找不到厕所就近解决。
何直方本来形象就够土,如一位历经风霜的老农。初到大成乡中心小学时,由于不认识,他坐在北塘小学办公室中,竟没一位老师上前打招呼。等杨春方回来才知是新来的领导。如此怠慢,杨春方很生气地责骂这群没礼貌的老师。有人讪笑:“那么怪样子,又很严肃,以为是个牛贩子。”
今天那酒醉猥琐的样子,见者纷纷指指点点,把轻视、厌恶写在脸上。小孩子们可就不顾情面了,高叫着:快来看,那个人是孬子,孬子来了会打人的,快跑啊。“孬子”在大成乡有两重意思,一是对儿女的昵称,一是对行为异端者刻薄的称谓。何直方自然知道称呼他的是后者,酒醒后心知肚明遭了高初飞暗算,可又不好发怒,师出无名。只有在工作上对高初飞提出更高、更细致要求,有时苛刻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一次检查工作时,何直方指着教室前方国旗突然发问:“高校长,你这国旗做得不规范。”需要说明的是:当年教室内悬挂的国旗都是老师们手工制作,比例不太准确。
“不会吧,那是辅导员程庸根据书上材料作的。”高初飞忙辩解,他也知道有一定比例要求,具体是多少不那么明晰。
“你给我讲一下国旗有哪些比例要求。”何直方不紧不慢地问道。
“这、这……”高初飞仓促中一时语塞。
何直方黑脸拉得老长,比平时更黑,以教训的口吻说道:“这都不知道,我告诉你。”说着从简易公文包中掏出一本《辅导员》杂志,用手敲了敲。“我也不清楚,正好这本杂志上有,年轻人不学习是不行的,书就在手边都不学!”显然有备而来,终于找机会在众人面前将高初飞训斥一顿,同时也是借机敲打在场的江涵秋,让两个不知趣的家伙难堪一回。
何直方与高初飞争斗其本质是何直方与江涵秋争斗,双方顾忌面子,多半是暗流涌动。时间久了,双方失去耐心,纸里终究包不住火,在许多公开场合正面冲突。
教育体制的变换是这场旷日持久争斗的导火索,也是教育行政化的滥觞,算而今还在教育上久久徘徊。
乡镇教育原来由乡镇任命的教育干事行使人事管理权,中心小学为业务部门,只管业务上的事儿,说到底就是教育教学那点事。职责单纯而重要,工作目标明确。何直方当年任命为大成中心小学校长,到大成工作。他之所以看上江涵秋有多层关系,江涵秋祖上与何直方家族有姻亲关系。江涵秋年轻工作有干劲,人也生得体面,有领导派头。江涵秋在何直方栽培下成长较快,先后任东方小学教导主任、校长,后参加考试入师范进修。
后来因“两基”建设,各乡镇成立乡镇教育委员会。何直方担任乡教委主任兼校长。江涵秋从师范毕业,踌躇满志,自认是大成心小学校长不二人选。可事与愿违只批了中心小学业务负责人,其中透着微妙,也为后来纷争埋下隐患。
共事两三年,最初只是在办学理念上有分歧,后由于权责上的纷纷扰扰,何直方与江涵秋之间有了矛盾。开始只是在心里打鼓,觉得憋屈。由于何直方总在公开场合对江涵秋发言持反对意见,压制江涵秋,弄得江涵秋在领导、下属面前好没面子。次数多了江涵秋不再顾忌,也公开抵制何直方一些不太高明说法,渐渐地矛盾从暗处走向公开。
那时学生很多,而初中入学率总是维持在百分之三十左右。为了一个个升学名额,加班加点地教学,一点也不亚于现在备战高考。许多高考前动员会上动员讲话,在小学就讲过。“距升学考试还有多少多少天”;“考不取初中只能回家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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