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朱颜白骨(序)(1/1)

“哈？茨木？”青行灯的故事刚开始，就被年轻年轻的管理员打断，他火红的头发因为激烈的动作而在空中抖了抖，“我们不是讲的大江山退治吗？”

“啊，没错。”青行灯回答。

青年更不满了，“那你叽叽歪歪讲了半天，却是个连名字都不怎么提的小鬼。”

他的话成功让青行灯起了点反应，“名字不是在这里么？”

她的手点在桌面仍摊开的书上，正是“鬼王的鬼将”的字样。

“啧。区区一个下属。”青年不屑，“要是真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就不会只有廖廖几句话了。”

“嗯？”

“喜好让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是鬼王。不是吗？”

“你所知的鬼王只是代代相传的传说。”

“哈？你的意思是这里的——”青年拍了拍那本书，“都是假的。”

青行灯喝了口茶，青年都未注意到她是从哪儿拿出来的。“故事是故事，历史是历史。讲述的人会因为自身的情感而影响故事，历史却不会。”

“那你讲的是故事？还是历史？”

“我是青行灯。我只会讲故事。”

“呵！”青年突然站起身，连带着打翻了意思，“坐在这里听一个疯子编故事，本大爷也真是够蠢的。”

“嗯……？”青行灯提了一个奇怪的语调，那里面蕴藏的玩弄引得青年心头冒上无名之火。

他“砰”的一声关上店门，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玩意？！

那个故事又是什么玩意？！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青年随手扔了钥匙，径直冲向浴室，他需要洗个澡让自己冷静一下。只是看个书而已，就被怪女人缠上，自己居然还乖乖坐下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是被鬼上身了吧？

心情莫名烦躁，连水都无法平息。

青年一边洗着，手却不自觉地在玻璃上勾画。

明明那个女人从未具体描述过鬼子的长相，它的样子却清晰无比地勾勒在他眼前。

金色的眼睛……银白的头发……还有细细的尖角。

……咦？

青年猛然回过神，角？

他发了疯似的猛砸玻璃，砸到玻璃碎成了碎片，砸到拳头鲜血横流。他的眼睛像是冲了血，紧紧盯着玻璃上的图案。

一遍一遍地砸，一遍一遍地砸。

玻璃扎进了肉里，他感觉不到。

身体变得冰冷，他感觉不到。

犹如被鬼附身一般，像是要砸碎那个故事的幻影。

为什么忘不掉？！

为什么忘不掉！！

为什么！！

越想忘记，印象就越深刻。

但是心头一直隐隐空出的位置却一点一点被弥补了起来。

那颗空虚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弥补了。

第二天，他还是回到了书店里。

那个自称“青行灯”的女人只是瞥了他一眼，说:“坐下吧。故事还有很长。”

“只是这次你可要耐心一点。”

“毕竟我可没什么茶点来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