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奇耻大辱(1/2)
“师父师父,玉兔欺负小葵!”
“师父,你活了多久?”
“师父,来生我们不做师徒了,好不好……”
寒气肆意的深林水潭之上,手中长剑自一身湿漉漉的小姑娘胸口贯穿,抬起头对上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火红火红的,美得惊心动魄……
“师父,小葵……喜欢你。”
百里容归蓦地从梦中惊醒,一摸额头,又是细密的汗珠。
长庆进来,替他到了杯温茶:“陛下,您又梦魇了,让太医开些安神香吧。”
“不必。”百里容归喝了半杯茶,“什么时辰了?”
“才卯时一刻,离天亮还早,陛下再睡会儿吧。”
“不了,朕出去转转。”百里容归起身,自己弯腰穿鞋,长庆忙找了件狐裘替他披上:“陛下,夜里露水重,小心着凉。”
百里容归系好了狐裘,踏步离去。
长庆望着年轻帝王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自打从陇右战场回来,陛下的梦魇就越来越频繁,偏生陛下也不愿用安神香,每日只喝些汤药也不管用。
作为十几岁就跟着陛下在这大内之中生存的长庆来说,自然是知道陛下为何宁愿梦魇也不用安神香,真是打心底里心疼这位帝王,一国之主,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少年罢了。
陛下是大行建国以来最年轻的帝王,也是执政最早的帝王,却做的比四五十岁才登基的皇帝还好。
此乃大行之幸,也是陛下之苦啊。
霜重露寒,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坤为殿内种的帝女桑叶片上凝结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百里容归出殿门沿着长廊往外走,见长廊拐角处有个人影,以一种十分眼熟的姿势缩成一团,靠着柱子睡着,走近一看,果真是言葵。
今日大抵是她值夜,带了个被子,将自己裹成粽子,就地在这长廊里睡了,百里容归又想起那梦来,梦里的女子,长得和言葵一模一样,他甚至还怀疑过是不是前世的记忆在作祟,却无人给他解答。
言葵动了动,将小脸埋在被子里,被子被她一拽,露出一双穿着嫩粉绣花鞋的脚丫,小脚丫不过他一只手掌的大小。
百里容归鬼使神差的弯下腰,伸手将她散乱在额际的碎发挽到而后,哪想小姑娘睡得挺香,却睡得很浅,他轻轻一碰就醒了。
言葵睁开眼,从她的角度,借着昏黄的月光,看到百里容归在月色下闪着亮光的眼睛,细长苍白的手指正揪着她的头发,嘴角一抹僵硬的弧度,她愣了片刻:“啊——”
百里容归被她叫的懵了一会儿,巡夜的禁卫军来查看,看见他摆摆手,又退下了,时间太快,他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红光乍现,随着阵阵烟雾散去,原本鼓囊囊的被子瞬间鳖了下去,唯有一个小鼓包在颤抖。
百里容归莫名觉得好笑,这丫头莫不是被吓得缩回了原形?
原形是什么?不会真是老鼠吧?
他轻轻掀开被子,瞧见一套粉色的宫女服,他从袖口处解开,眼前出现了巴掌大的一坨赤红的,毛茸茸的小雀。
小雀悄悄抬起头看他,嫩黄的嘴巴,额间一抹白,两侧的翅膀还有丝丝缕缕的白毛。
百里容归愣住。
“叽!”小雀一蹦,吓得百里容归本能的一退。
他突然轻笑了一声,如伯牙琴音,余音绕梁般好听。
他伸出手,将小雀搂在狐裘之下,回了寝殿,任凭怀里的小家伙无声的抗议。
长庆正打算回去补个觉,瞧见陛下又满面春风的回来了,揉揉眼睛,哪次失眠陛下出去不是要早朝才回来,今日怎么这么快?
皇帝陛下熟视无睹的进了内殿,解开狐裘,将怀里的小家伙丢在宽大的龙床上。
红色的小东西滚了几圈,撞在枕头上停了下来,百里容归将狐裘扔在一边,长庆刚好进来,捡起狐裘,看见龙床上窝着一只红色的小鸟,心下了然,原来皇上是找到了新奇物什,红毛的鸟,还真是不多见。
悄悄退出内殿,长庆公公表示很欣慰,难得有陛下感兴趣的东西了,看来以后得让下面的人多留意下有没有红色的鸟儿了。
百里容归丝毫不知长庆所想,趣味盎然的逗弄着火冒三丈的言葵,小家伙的毛短短的,绒绒的,摸起来让人不自觉就会放轻力道,抱在怀里来回拱更是可爱的紧。
言葵很生气,言葵决定要离家出走!远离这个恶霸!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竟然被这厮吓到出了原形,奇耻大辱啊!
都怪这厮太丑了!
被誉为大行第一美男子的皇帝陛下并没有理会小雀的不满,搂在怀里怜惜的紧,他从前养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好小一只,花花绿绿的,整日里就会喊“桃心糕”,后来他被封为太子,搬到东宫,再回头找那只鹦鹉时听说被太后放飞了。
殿内一人一鸟玩的不亦乐乎(只有皇帝陛下一人不亦乐乎罢了),殿外朝霞缓缓升起,天边一片华光溢彩,列位大臣三三两两来上早朝。
长庆补了个小觉起来叫皇帝起床,进了内殿见龙床上纱幔层层,撩开纱幔,皇帝陛下怀里缩了一只赤红色的小雀,睡的正香,长庆感叹,原来一只鸟的作用比太医院那些庸医绞尽脑汁研制出来的安神汤管用多了。
他轻轻退出内殿,带上了门,对伺候皇帝穿衣的大宫女柳之轻声道:“陛下刚睡着,让他多睡一会儿吧,你侯在外面,别让闲杂人等惊扰了陛下,杂家去趟勤政殿,让列位大臣先等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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