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审判日（1）(1/2)

雄崖所整整一个晚上，灯火通明，人行马奔，络绎不绝！

按照秋水之前交代的：在他还没回来之前，所有于里长一行的人，全部登记造册，分开关押，由焦展鹏带领当晚参与行动的士兵，与镇抚司的人共同看管。

那些被略诱的女子，也一个都不许放走，由阿香和蒯老以及云芝负责照顾。

所有人的询问，都必须有秋水的参与。

这样要求和程序无关，《军律》上的标准流程是，由镇抚司全权管理就够了。

秋水想告诉黄镇抚的是：人是我抓的，没有审讯之前，是留是放，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

秋水提出来首先是想和云芝姑娘谈谈，由秋水来问，黄镇抚记录。

雄崖所的镇抚，名叫黄在雄。理论上，是属于山东总督备倭署镇抚司，直派下来的驻所人员，掌管刑狱，有巡察缉捕之权。

镇抚的特别之处是，他在雄崖所也没有禄田，可以和秋水一样，直接领禄米。

虽说黄镇抚品阶不高，只是从六品。但据秋水前世翻阅史料了解的情况来看，几乎所有卫所镇抚司的镇抚，都有另一重身份，他应该是——锦衣卫。

锦衣卫并非如某些影视作品里所言的，个个都是武功高强，手眼通天的人物。

锦衣卫里边分很多不同的司，其中负责侦缉刑事的机构就是“南、北镇抚司”。

嘉靖时期鼎鼎大名的“镇抚司十三太保”指的就是北镇抚司，这里的“十三”，是借用唐朝末年节度使李克用十三个儿子的概指，而非实指哪十三个人。

秋水是穿越过来之后，才确认的这个知识点，特么老师之前讲的是错的！

北镇抚司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整个明朝最臭名昭著的监狱——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任何人，不必经过司法机构，只需向皇帝或是东厂汇报。

嘉靖时期的北镇抚司指挥使不需向东厂负责，可直接向皇帝上折议事。

地方官员见到北镇抚司的人都是恭恭敬敬，称呼为“上差”或“钦差”。

所以才会出现在俺答围城的“庚戌之变”中，七品锦衣卫沈链当朝驳斥正二品大员吏部尚书夏邦莫：“你们这些当大官的当缩头乌龟，只有我这样的小官来出面了（大臣不言，故小吏言之）”。

正史记载的沈链，现在因上书弹劾奸相严嵩《十大罪》，而被严嵩发配至保安州，会在五年后被严嵩的干儿子杨顺以谋逆罪处死。

这也是秋水试图要改变历史的地方，大势所趋可能改变不了，救个把不该死的人说不定还是可以的吧？秋水觉得，要是有合适的机会，而且不需要自己抛头颅洒热血的话，自己就顺带着救一救。

没什么理由，就是觉得他不该死，救了他，他不感谢也无所谓啊！

严嵩害死的人很多，但像这么有骨气的人不多。

秋水一直认为：男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骨气，有骨气的人值得被尊重……

…………

相比较北镇抚司的上达天听，南镇抚司就只能算根植民间了。

南镇抚司相当于现在的宪兵或是纠察，负责各卫所的法纪、军纪。像秋水所处雄崖所的法纪、军纪，就归南镇抚司管。

秋水虽然不怎么刻意巴结黄镇抚，像这种人，你巴结他没用，关键是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只要心放正，不怕腚挨腚……

但也没想过去得罪他。毕竟，当今锦衣卫的指挥使陆炳是当今圣上的发小，自己也得罪不起。

在秋水自己看来，自己还是很尊重黄镇抚的。

比如：之前种花生就没要求他参与，自己看他那张面瘫脸不顺眼，也没抽他两耳光……

这位黄镇抚虽然话不多，很多事情都会选择性的无视。好像还蛮热心肠，大家种花生，他闲着没事也会经常帮忙做个饭，去地里送个水什么的，就这点，秋水对他印象还挺好。

这次假借靖海卫指挥使商祖尧之名半夜设伏，就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奏自己一本！

不过，据自己了解，无论是《大明律》，还是《军律》里边，好像没有对自己这种行为，有个什么专门的罪名。

秋水回到雄崖所之后，就把大概的情况和黄镇抚做了个沟通，毕竟，法纪军纪这是人家的职责所在，要想人家支持自己的工作，自己也得先支持人家的工作嘛！

自然不会说，自己瞒着他，是担心对方和宋哲一伙有牵连，怕走漏了消息。

只能说自己的消息也是道听途说，没有确凿证据，怕兴师动众，却没有什么结果，连累了他。

黄镇抚只淡淡说了句，“大家都是为当今圣上效力，各司其职。”并依着秋水所提建议，下令开始传唤蒯云芝。

…………

云芝姑娘已经见过自己的父亲，只是秋水事先交代过，没结案之前谁也不能离开。所以，还是暂时待在雄崖所，只是不用待在监牢里边。在其父的引导下，还主动的帮忙做一些端茶送水的活。

据云芝姑娘讲：她第一次见宋哲是在观音阁的楼下，她正和父亲吃饭时，听隔壁桌一群和她年龄相仿的男男女女说，明天要一道去附近的灵山祠拜灵山老母，她听到其中有一个男子好像还是临清口音。

待到父亲回客栈休息的时候，她在客栈门口闲逛，就在那时，她又碰到了那名男子，那男子就是宋哲。宋哲说得一口地道临清话，说起自家住址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