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乐队(1/1)

下午又下起了雪，起初很小，后来越来越大，渐渐淹没了整个城市。滑板不能用了，只能抱着。

路上行人匆匆，欧歌转了好几次车，才到了a市最著名的酒吧街里。

天将将黑，酒吧已经很热闹了，里面时不时传出来叫闹声音。

“空城”在酒吧街最好的地段，巨大广告牌离得很远就能看见。

欧歌开门就听见巨大吵杂声，方林看见她来了有点意外，扯着嗓子吼：“你怎么来了？”

欧歌前一天因为要色诱白先生，怕白先生太勇猛，自己喊哑了嗓子，就请了两天假。结果失败，今天的假肯定用不到了，就又过来了。

方林哪壶不开提哪壶，欧歌不想回答就装傻，声音更大地喊回去：“你说什么？”

方林有些无奈，欧歌甩了甩手，就到后台去了。

上半场快要开始，乐队人准备上台，许峰皱着眉说：“没时间给你开嗓子了。”

欧歌脱了外面的羽绒服，露出铆钉黑色皮外套，抓了抓短发：“唱一唱就开了。”

常玫不干了：“是她先放鸽子的，凭什么她来了我就得让位子。”她是被sai临时找来救场的，昨天许峰已经很不满了，别的不说，光是走音就已经让人抓狂了。

sai也有些不好意思，常玫唱功实在太一言难尽了：“小玫你先休息一下。”

常玫咬着下唇，满脸得不甘愿。

欧歌给吉他插上电，调了调音。

鼓手胖子和欧歌关系好，两个人走在后面。胖子问：“行不行。”

欧歌开黄腔：“这个问题对女人也不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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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人声被这一声震没了。欧歌站在台中央，灯光从头上打下来，调了一下话筒高度。示意胖子可以开始了。

胖子不胖，美少年一枚，架子鼓打得花哨，灵巧又蛮横。密集的鼓点，慢慢热场，台下的人群燥起来了。

键盘，吉他和贝斯紧接着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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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歌不美，五官没有很精致，眼睛很大却微微下垂，嘴巴有些大，鼻翼有一颗痣。留着男孩子一样的短发，穿着黑色的朋克夹克，和马丁靴，却帅到爆炸。

女声一出，台下瞬间沸腾，欢呼声口哨声像要掀翻屋顶。

演出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常筱玫早就走了，sai和老板正在结账。

欧歌满身是汗，坐在吧台上，问酒保要了一杯龙舌兰，一口气喝完了。

欧歌在的乐队名叫bedisease。

三年前欧歌和狐朋狗友第一次来酒吧。喝得有点大，拿着啤酒，指着台上的sai，极为嚣张：“我唱得比他好。”

sai还没有说话，周围人就开始起哄。欧歌还真跳上舞台，让乐队弹了刚才的曲子，带着一身酒气，抱着话筒，摇摇晃晃唱完了，刚才 of e》。最后吐了一舞台，被老板赶下去了。

之后sai追到学校问她要不要加入乐队，欧歌蹲在学校门口问：“有没有钱？”

sai愣了愣点了点头。欧歌就这么加入了乐队。

队名是队长sai后来起的，翻译过来是最好的疾病。

sai说摇滚是一场怎么也好不了的疾病，狂躁，低落，高亢，抑郁，可他却是最好的疾病。

欧歌拿喉咙当赚钱工具，没有一点矫情，望着sai沧桑的脸，那句装逼怎么也骂不出来。

胖子深以为然。许峰没表态，可欧歌觉得他也得了病，要不然怎么会离开了如日中天的drea来他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地下乐队。

瞄了眼雷克，雷克抱着头在卡座睡得天昏地暗，欧歌面无表情转过了头。雷克就是只草履虫，能有什么想法，除了sai就是睡觉。

五个人在一起唱了三年，没有唱火，队长sai年年说今年不火就要回家卖猪肉去。散伙饭吃了三顿，每顿都在sai还想唱歌的哭天喊地中结束。

来年1月1日练歌房里五人面面相觑，都假装昨天事情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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