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友谊地久天长(1/2)
闻脚步声渐近,容宣立刻将琴往手边一放,溜回床上瞬间盖好锦衾躺了下去。
这人平日里就是这般骗人的?
可真不要脸!
萧琅看得目瞪口呆,却也配合的坐到他原位拨弄着琴弦装模作样。
来者敲了两下门,屋中二人尚未来得及回应便听见外面传来龙非的说话声,“诶?这不是嬴嫘医师吗?医师在这儿作甚?”
嬴嫘说话丝毫未显异常,只带了些紧张,“是少上造啊,我来送药,顺便带着早食过来。”
“哎呀这等小事怎能劳烦医师呢,您也知道,容相他不许女子进他卧房,我帮您送过去,与容相说是您送来的,我盯着他把药饮了,您快些回去歇着罢!”龙非三言两语将其打发走,不待她说什么便端走药案转身进了卧房,十分不好意思地将嬴嫘拒之门外。
嬴嫘欲言又止,眼见事已不成只好失望地回了自己房间,暗暗为己打抱不平——想见容相怎地这般困难,心上人在的时候也这样走了还这样,用得着像防贼一样防着我么!对了,那女子是哪般模样来着,我怎地一丝印象也无……
龙非转身被地上打翻的药案吓了一跳,抬头又被萧琅吓了一跳,他还以为容宣身体大好了都起身弹琴了,没想到是萧琅回来了。
“疆景先生回来了呀。”龙非尴尬地问候了一句,对方冷漠地“嗯”了声,他干干一笑,在床边一坐不敢再多说什么,拼命给容宣使眼色让他帮自己说句话,无奈容宣只盯着汤药小口啜着,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
冷漠!
无情!
他暗自腹诽了一番,刚想说两句话打打圆场却听见萧琅问他,“方才可是嬴嫘医师来送药吗?”
龙非一下跳起来胡乱解释道,“人是胥太师请的我只是派手下去将人接过来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容相一直很安分从未让她进过屋伤是疡医看的药是我帮忙换的嬴嫘医师从未碰过容相一根手指头他还是干干净净冰清玉洁的……”
话未说完便挨了容宣一脚,对方红着脸怒视着他,“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萧琅乜着龙非,“你都知道什么了?”
龙非一下站得笔直,目不斜视地答道,“容相与先生允许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我会假装不知道,不该知道的我都不知道即便容相与先生想让我知道我也不敢知道。”
看样子这人知道得还不少!
萧琅收回视线,百无聊赖地勾着琴弦问他沉萧最近在军营中表现得如何。龙非瞬间松了口气,很是高兴地夸赞了沉萧一番,末了有些不解地说,“沉萧侠士或许不太喜欢这份活计,我看自打她来了军营之后很少展露笑颜,会不会是想家了?”
容宣心虚地干咳一声,询问他最近东原边境安稳否,走商路线通畅否,市上货价可有波动没有,哪里出现天灾**没有……林林总总一大堆,总之堵住龙非的嘴让他少说两句。
龙非很是乖巧的一一答了,答完容宣却说“无事回营练兵去罢”,他便知此人开始嫌他碍眼了,遂赶紧告辞溜走,生怕萧琅又想起了什么找他麻烦。
自龙非离开后,容宣一改大病未愈的虚弱模样伶俐地跳下床坐回矮床上,得寸进尺地倚在萧琅身上,萧琅刚要揍他他便扶着额头说自己重伤难愈,身体各种不舒服。萧琅不懂医术,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也怕当真伤到他哪里,只好怏怏住手由他去。
萧琅在丞相府留了一日,夜里容宣不许她走,又说她若是半夜三更从自己房中走出去定然于名声有损,不妨明日一早大家都未起身时她再回南山去。萧琅答应得很勉强,本想夜半时分偷偷溜走却不想容宣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稍有要走的意思那人便捂着头说自己头痛欲裂快不行了,萧琅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胡搅蛮缠之人!
越是被人惯着容宣便越得寸进尺,他将萧琅拉到床上说了一宿悄悄话。
夜凉如水,萧琅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容宣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琅琅,我们悄悄成亲好不好,不让上天知道的那种,这样我便也有家有室了,旁人再也不能觊觎分毫……好不好?”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紧张地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
“成亲?随你……”萧琅睡意朦胧地嘀咕了一句,“天道未见便好……”
容宣欣喜若狂,兴奋地越发睡不着,他将萧琅紧紧地裹在怀里,锦衾蒙头一盖眼前便是一黑。万物皆不可见,仅存怀中温软与女子幽香,一时间心中惬意温存难以言喻,喉间万万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恨不能化作春水随之融在一起,永远不能分开才!
只紧紧抱在一起便已是无比美好而幸福的事,容宣喜得眉眼弯弯,甚至不敢睁开眼睛掀开衾被,只怕是秋梦一场。
次日天边方白萧琅便不见了,容宣摸着空空如也的床铺无比失落,萧琅不在家他便也没了起床的兴致,翻了个身抱着锦衾睡了过去,很快入梦。
梦里他落脚在一处昏礼上,竟是前所未有的隆重,黄钟大吕的礼乐响遏行云,翎羽高扬的巫师在高台上跳着驱邪的傩舞,成婚的夫妇从远处缓缓走来,沃盥对席,共牢而食,合卺而酳。
昏礼已成的新妇回头往容宣的方向看一眼,天边黄昏火云下,竟是萧琅婚服盛妆的模样,端庄雅致眉眼如画,像是从古老壁画上走下来的仙人。与她双手交握的男子也看过来,那分明是容宣自己的面容,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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