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寿宴(2/2)

宋帝刚年过花甲，体态偏胖，两鬓斑白，头顶珠帘将满是皱纹的面部遮得有些模糊，但其雄浑气势并未消失，一举一动仍旧有着傲视群雄的王者风范。

待他降谕平身之后，大家依次落座，太子和寿王分别在左右两边，其次是廉王，首辅大臣等，宋子言因为是王子，所以排在了廉王的旁边。

接下来，内庭司的太监们从御膳房里拿出了许多菜肴，分发在各位官员的桌子上。

寿宴开始，起初是以吃喝为主。行至一半，列位皇子才纷纷给皇帝拜上寿礼。其中，皇太子的锦绣山河图乃太子妃亲手所绣，最为用心，寿王的北宫山人工雕石最为磅礴大气，但廉王所送的血色琥珀，却令全场动容。

血色琥珀相传是南疆一带的灵石，最诱人的功能是其能解百毒，护佑主人。寿王并不知道它还有这个功效，所以看不懂大家的惊讶为何。

当然，能够明白血色琥珀功效的也并非全部人，仅刘白鹤，白莲上师，慕容星这三人是一眼就看出来的，其余人不过是震惊其外表而已。这时，没人注意到白莲上师此的脸色竟闪过一瞬间的失望，很快又被他掩盖过去。

皇子们又接着行礼，几人站成一排，然后行跪拜之礼，齐道：“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愿我大宋江山千秋万世，繁荣昌盛。”

在列为皇子中，却有着一个小小身影，那就是替父行李的皇长孙。看到的时候，让人不忍想到那个病重的太子，此时病情已经非常严重，躺在椅子都动弹不得。

“快快请起，”皇帝降谕之后，慈爱的目光落在了宋孝勉的身上，关切道：“朕的勉儿，吃饭了吗？”

“回禀皇爷爷，勉儿已经吃了。”宋孝勉奶声奶气地回道。

“吃了就好，回去照顾你父王。”

“是。”

宋帝看了一眼瘫在椅子上的太子，那个眼神是何等的悲伤与失落，从口里吐出的气都拉长了许多。

之后参加宴会的大臣们也将自己准备的寿礼呈上去，皇帝甚是开心，乐得都合不拢嘴。

因为太乐令已死的缘故，宫中的舞乐暂时由太常令莫临聪大人来管理。此时他起身往外一招呼，几名宫中舞女进来，在乐人们凑的音乐中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华丽，深得皇帝乃至大人们的心。

在宋子言的看来，虽然这些宫女的确不错，但比起春阳楼的姑娘们还是欠些火候，所以他看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至于牧礼，只是在等待柳竹上场，对于眼前的这些，只求快点结束为好。

看舞的同时，宋帝的眼神停留在了杨元勋身后的慕容星身上，乍一看此人虽然一直一语不发，平静如水的眼神里却仿佛有东西流露，身上还有一种足以撼动万物的灵气，十分的逼人。

皇帝看出此人并非朝廷中人，心中登时产生了疑虑，待舞女们离开之后，他忽然问道：“我看这位先生并非朝廷中人，是做什么的？”

杨元勋看到皇帝那如苍鹰一般犀利的眼睛正直直地对着身后的慕容星，急忙起身回应道：“回禀陛下，他是末将档母笾髂饺菪牵在京中主要以占卜为生，因其一直仰慕陛下尊容，所以末将才将他一同带入宫中。”

“占卜算命？”宋帝不太相信，冷笑道：“这不过是一些江湖把戏而已，朕只信命由天定，从来不信什么未卜先知的。”

“陛下，”慕容星站了出来，鞠躬施礼后道：“占卜之术不仅仅是未卜先知，还能知晓过去，您若不信，在下愿为您展示一下。”

“好，”宋帝很有兴致地道：“你倒是为朕算一卦，若是算得准，重重有赏，若不是不准，就别怪……”

“若是不准，在下愿受陛下惩罚。”慕容星直接道。

全场官员一听，都为慕容星这般的自信感到震惊，一下子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这时，内阁的首辅刘白鹤试图起身说服宋帝，却被后者挥手示意，只好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