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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根黑线悄然断掉之时,嬴卿浔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跟着的王万,见王万还是那个样子,她转过头,心中有团迷雾。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
嬴卿浔一路跟着王万来到康慈宫,越是接近康慈宫,嬴卿浔发现王万的脸色越是凝重去,她垂下眼若有所思。
康慈宫红酸枝木雕花大门紧闭,隐隐有“啲呤扑棱”的声音传出。大门外瑟瑟发抖的跪着清一色鹅黄色宫装的侍女和戴金色宦官帽穿茶驼色内侍服的内侍,他们的身子匍匐紧贴在白玉石板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嬴卿浔身边的王万也屏住了呼吸。
王万头一次用如此和善的目光看着嬴卿浔,像是看他救命恩人一般。低声对嬴卿浔道:“祭司大人,杂家就送到这里,接下来就看祭司大人的了。”
嬴卿浔点头,独步走向那红酸枝木雕花大门,推开。
沉重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像是乌鸦发出的尖酸刺耳的鸦叫。嬴卿浔抬步走了进去,康慈宫内还是那般的纸醉金迷,华丽的耀人眼球。眼力极好的她进门的第一眼就落到内室门槛上那一抹鲜红的血迹,“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从内室传来。
嬴卿浔沉着的走进内室,一室死寂,满地的白瓷碎片。嬴卿浔眼尖的看到的还居然是汉代的青花骨瓷碗,嬴卿浔难得开了个小差,心疼一秒。
南暝的太后就坐于金凤鸾位之上。但见她凤髻高挽,著大红镶金丝凤袍,踞坐端庄。长甲上带有金丝扣绞錾花镶嵌红宝石玳瑁珐琅护甲,从中镂空的间隙中可隐约看到其内的蔻丹艳艳。见嬴卿浔见她居然没反应,刚要发作。
嬴卿浔就对着太后一揖,直接把太后到嘴的话都堵了回去。嬴卿浔直起身来,没等太后问话,她单枪直入道:“太后娘娘的头痛风可是好些了?”
太后凤目圆睁,怒叱道:“放肆,哀家何事让你起身的。哀家真不知皇上究竟从何处寻来的好祭司,居然连个礼都不会行。”
“相比太后是忘了,臣为祭司,乃为当朝官员,而非后宫之人,自然行的是为外官之礼而不会行后宫之礼。”嬴卿浔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让太后又在拳头打在软棉花上的无力感。
太后凤眸眯起,艳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威严道:“哀家倒是不知,何时当朝大员居然敢理直气壮的居在后宫。既然你身处这里,就要明白,哀家是太后,哀家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嬴卿浔冷笑,“确实是这个理,就算是太后您让臣跪地多个时辰,臣也不能违背太后娘娘的旨意。可是,臣等得,太后您可是等不得。”
“放肆狐媚子,迷惑了皇帝不说,害得哀家与皇帝离心,现又来与哀家顶嘴。”太后看到嬴卿浔那张清雅绝美的脸便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亲手撕了她。太后脑中的疼痛愈来越烈,“啪!”的一声脑袋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崩裂,她随手抓住一旁搁置的斗彩莲花瓷茶盅狠狠地向着嬴卿浔掷去,嬴卿浔很是明显的向右挪了一步,避免了被砸的头破血流的惨剧。
太后一看更气了,气的胸口发疼,上下一片此起彼伏,“你,你居然还敢躲?”她嘶声怒指,双目几乎要喷火,“来人,给我带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这要是平常人打下去估计命都会没了。嬴卿浔面不改色,冷眼盯着太后身后的厚重的明黄嵌金丝帷帐。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有小宫女从帷帐后走出来,对着太后耳语一番,太后一脸的不可置信,可却不得不妥协,强忍住不甘嫉妒,僵硬的对着内侍说道:“放开她!”
那些内侍怔怔的放开手,不明白太后娘娘为何就此作罢,又听太后道:“你们下去吧。”
待得内侍宫女都走开之后,太后冷着脸对嬴卿浔说,“方才是哀家一时头痛难忍,险些铸错。还请祭司为哀家医治。”
看太后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隐隐透着委屈的样子,嬴卿浔就知道那人已经坐不住了。她抬步走到太后身边,对着取出随身携带的月白色绢帕,对太后道:“还请太后配合微臣。”
太后面色有些难看,想要转头看向帷幕后却有生生忍住,她僵硬的露出手腕。
嬴卿浔将绢帕覆在太后的腕上,并未碰触绢帕,嗯对,她怕脏。她将两根丝线隔空缠绕在绢帕上,那冰冷的触感让太后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感觉就像被冰冷的毒蛇缠身一般,想要撤回手,却因顾及到方才那人的一番话,她才没有抽出手,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嬴卿浔隔着丝线感受到太后的脉搏后,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她抽出丝线,对着太后鞠了一躬,道:“太后不必担心,只不过是肝火过旺,只要太后这几天平心静气,微臣再为太后开一副清热解毒之药,每日饭后饮即可,不出五日便可立即药到病除。”
“哦?五日?可是哀家可忍不了那么多时日的头疼,不知祭司大人可有什么妙计。”太后一手揉着脑袋,红艳艳的指尖宛如染血一般。
嬴卿浔略一思忖,试探道:“有是有,只不过太后千金之体怕是会忍受不了这般疼痛,臣想,太后应该并不愿用这种方法。”
“哦?”太后一副很是感兴趣的样子,微微坐起身来。“说来听听。”
“只不过微臣需要在太后的头部施以银针。”嬴卿浔道。
太后的脸赫然变色,她猛地一拍桌子,厉色道:“大胆。”
果然,嬴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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