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黑胶唱片曲(1/2)
第二十九章黑胶唱片曲
第二天的天气并不算太好,雷阵雨扰着镇上的小溪河流,大雨过后,溪水编的湍急,几条游鱼倒是欢腾顺着水势腾跃而起冲出水面。
镇上的居民本就随意,天气恼不着他们,既然老天爷今天的脾气捉摸不定,那也就不触老天爷的霉头,老实躲家里便好。
“啪嗒……”,房檐上的雨水不住地滴落,砸在各家院落的水泥地上,有个老太就搬把小木凳坐在门口,她的眼睛看得不太清楚,但眨巴眨巴皱皱的眼皮,那老太还是想看看那自房檐坠下的雨滴——那个儿时会冒着雨探究的液体。
可惜啊,这雨滴太重,落得太快,老太也就不废那个劲。
她就背靠着墙,坐在小木凳上,看着门口。
静悄悄的。
突然间,一只花猫从盖着塑料布的木墩里钻出来,望着潮湿的水泥墙,轻盈一跳——落在了墙头上。
“嘿……”老太眯缝着眼,瞅着那猫乐呵得一笑。
没呆多久,那猫受到一惊,点着步子不知道又蹿到那家的房檐上。
院口跑过一个小妮子,溅起一地的水花,老太屈着嘴,“啧啧啧。”
深巷里头,三合院也清净得很,姜祁趴在西厢房的寄存柜台上,拄着一只手肘摆弄着手机,而六叔依然是那副悠闲的模样,坐在厅堂里的椅子上捧着着一本书岁月不扰的模样。
唯一闹腾的就是柴米了。
也不知道它在哪儿寻来一个木球疙瘩,只见它竖起身上的毛,恶狠狠得露出牙齿,方寸之地,它就绕着那木球疙瘩伸爪试探又是蹿越阻拦的。
小家伙闹腾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瞅了六叔一眼,低着脑袋悻悻离开。
姜祁和六叔也感觉到异样不约而同地看向院子。
院口站着湿透的纤瘦的身影。
林凉一。
姜祁赶紧放下了手机,跑到院口将凉一带到房檐下头。
“你怎么全都湿透了,这么大雨,你过来也不带把伞。”姜祁说完,六叔也放下手上的书走到西厢房。
“我想看看行李箱。”小丫头的脸有些发白,这深秋的雨打在人身上本就阴冷,这孩子的身体又不怎么健壮,更容易受凉。
想到小丫头寄存的那个行李箱,姜祁的心一沉。
“丫头,你先带她去洗个热水澡,衣服先给她换上你的吧,别让她感冒了。”口袋里掏出一把铜制钥匙递到姜祁的手上。然后六叔转过身,拿着食指轻轻刮着凉一的鼻子说“你要是感冒了,就不许你再来看了,明白了吗?”
“明白了。”凉一睁这明亮的眼睛,眼眸里流动着不可言喻的喜悦。
当姜祁领着凉一回到东厢房的房间里洗漱,六叔也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将老旧黑胶唱片放置在留声机上。
“噼里啪啦……”唱片一圈圈悠悠得旋转,由于年份久远,唱片上渐渐多了划痕,每一次放听都可能会失去一次更好的音效。
他闭上眼,混着留声机放出的曲儿,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沉,原来越沉……
民国191八年。
三月,军阀张敬尧血洗平江;四月,蔡和森等人发起新民学会;六月,一场世界性流感爆发,上海沦陷;八月,孙中山准备改组国民党;九月,日本控制了山东省,夺取德国在山东强占的各种权利……
清政府被推翻后,民国政府建立时局动荡不安,各地军阀混战导致土匪肆虐却无人管制。
百姓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着。
朝西而坐的三合院里,一女子身着杏黄旗袍挺着肚子扶着门框望着院子外头。虽说这身旗袍与那贵族家夫人的华装丽服相比颜色和款式上都朴素了太多,但这布料用的是蚕丝,布面着“蝠鹿”纹样,而右开襟上的凤凰手工盘扣做得更是细致。
“都是要当母亲的人了,入秋了,还站在风口里,不注意着点自己的身体”陆殊将一件貂绒坎肩盖在元顼娘身上。
那貂绒坎肩摸起来十分滑溜,里子也是手工用钩针一点一点和棉穿起来,因此穿起来十分暖和。
元顼娘抿起唇文雅露出一笑,后将右手抚着披盖在左肩的貂绒坎肩道:“以后就买些寻常的布料给我置办衣裳吧。你看外头时局那样动荡,多少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说我们那些钱去救济一些人怎么样?”
她的眼睛里泛着星点般的光,说至后面声音也高了不少。
陆殊将温厚的手抚在她的孕肚上,故作着生气的模样,“你倒是个好心肠,自己再一个月就要临盆的人,还有空操心别人。”
“如你说的,这都九个月了,孩子自当会平平安安,但是你听……那院子外头枪林弹雨,不说多少人流离失所,哪怕是守着家园的又有多少人能平平安安得活下来。”
元顼娘生在晚清,她还记得小时候她娘还裹着足,爹爹是个秀才,常有人家花重金请他题字。后来爹爹常说他尊崇的皇帝倒了,再见他时他已经吸了鸦片有了瘾。而娘亲每天劳心劳力害了咳疾,她最后走时爹爹也没回来过,死也不得瞑目。
娘亲离世后,爹爹也销声匿迹,陆殊便把她接到身边。几年过去,两人之间倒生出了感情。
三年前,陆殊置办了凤冠霞帔,以传统的形式迎娶她当妻子,两人住在一起也名正言顺。
只是好景不长,多年来时局不安定,他只好将寄存店对外关停,两人和寄存店生活在生死之外的世界。对于突然消失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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