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功败垂成谁之喜(1/4)
一个黑金的雪球能滚到多大!?
如果需要用文字形式表述,可能会缺乏最准确的言辞。樊五义的案子在向纵深发展时已经凸现出了家族式犯罪的特征,其妻、妻弟、其堂兄、其嫂、包括与其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乔柳赛在这个黑金的充当着中坚力量的角色,甚至于家族的第二代里面,也有不少人试水了,从案发后第二曰开始,陆续被各级公安机关或传唤、或抓捕归案,一个上午,除了传唤,滞留的几乎都是樊五义的直系亲属。
非法放贷、非法集资、暴力收债,还有隐藏更深的涉黑洗钱,与境外犯罪还有关联。专案组接到从各派出所、分局、市局以及外地警方转来的报案资料,积案资料越来越多,如果这些还不足以惊人的话,那些查实的非法账户里足够让人对潞州这个二线城市刮目相看了。全省上一年查实的洗钱案值不过七千余万,而这桩案子到现在,需要处理的各类资金,已经达到二十个亿。不用说,这些钱是非法集资、高利、黄赌毒以及官场黑金的集中表现,郭文波不用考虑这个了,已经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现在资金由省经侦专项处理,将有多少人因此落马他倒不在乎,只是他在想,这些黑金吞噬掉了多少合法产业的利润,毁掉了多少和睦家庭的幸福,恐怕不会再有人为此负责了。
樊五义死了,消息还被封锁着,不过也只能封锁大部分普通人的眼线,想知道的,应该已经知道了,尸体的解剖结果是因为杀手向被害者的输液中注射了微量毛地黄致死,而毛地黄这类药物最直接的效果是破坏人的中枢神经,也就是说,有人不想让他再清醒过来。无论是时机的选择、作案的手法、作案后的消失,都非常有专业水准,像这类处在犯罪领域顶端的人,郭文波知道,恐怕一时半会未必抓得到人。
也许,杀手他(她)根本不是一个罪犯,而是肩负着特别使命的人?
郭文波突然有这样一种奇想,不过他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危险而奇怪的念头,没有再往下想,其实需要处理的事就够多了,从早震到现在滞留了十二人,抓捕了四人,传唤了二十七人,这个数字,连专案组列出来的名单一半都不到,而且名单还在加长,省厅从邻市调来了参案人员,替换了潞州的当地警力,外勤已经奉命开始布置临时滞留室和参案人员休息的地方了,看来要打一场持久战了。
笃笃的敲门声起,打断了他的思绪,喊了声请进,身着的便衣的省厅同行,面色很严肃地把一单通讯代码表放在他的面前,他的眉头皱了,冷着脸起身道:“走!胆子太大了,居然是他。”
两个人直到省厅的指挥的办公室,五分钟后,接到指挥部呼叫的冯支队长乘车进了专案组大院,奔上指挥部办公室时,一进门的霎那,脸一下子阴了,郭文波面无表情地说道:“从我们到潞州开始一直查找一个内歼,我们刚查到樊五义的账户,他就跑了;我们辛辛苦苦刚抓到他,他却死了,您对此有何看法?”
“我……”冯国应眼犹豫着,手指在僵硬地动着,即便是他指挥一市刑警多年的积威,现在也提不起丝毫的勇气来了。
省厅那位肃穆地看着,好不可惜地看着,冯国应终于憋不住了,紧张地、语无伦次地喊着:“诬蔑,我没有……为什么莫名其妙就问我?从接案到现在,接触到案情的人多了。”
“是吗?”郭文波哗声一亮桌上的通讯代码,不屑地道:“我想有人通风报信的时候,他不会在车上,因为不可能没有同伴;也不可能在外面,因为专案组对结伴行动有严格规定,所以,他只能在这个驻地找一个角落,拔一个电话或者短信。可惜的是,从这个专案组驻地每出去的一个通讯信号都会截取记录。”
冯支队长咯噔一声,心落下去了,知道自己小看这个临时组建的专案组了。
郭文波扔下代码纸,又道着:“今晨内勤对截取的信号对比,与办案无关的通话有十七组,其中十三组属于省厅指挥部,两组在转移病人之前,樊五义转移之后已经过零点了,那时候有过两个通讯,一个是我,一个是你,冯支队长,您说咱们俩,谁是内歼?谁把樊五义还在武警医院的消息泄出去的?”
无言了,嘭声门开,一队省厅的外勤气势汹汹地进来了,六人小组,其中就有守在医院的,那眼神恨不得把冯国应就地正法。冯国应叹了口气,迎着郭文波伸出来的手,交枪,交证,被外勤挟着出去了。
此时的解释都是多余的,徒增笑柄而已。
“我每次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啊。”省厅那位老案员叹了口气,低下了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地道:“所有的大案侦破,每到攻关的时候,都是我们自己人在和自己人斗。”
一副何苦的表情,郭文波欲言又止,眼色示意着同伴一起出去了,悄悄地掩上了门。
泄密憋的这口气终于缓过来了,不过并没有缓多长时间,一个小时后,公安小区的家属楼,一位中年男毫无征兆地攀上十二层楼层来了个漂亮的鱼跃,划了一条人生最后的优美弧线,轰然坠落在地,坠地的地方离到场的外勤不到二十米,一片血色。
经查,这正是冯国应电话通知的另一方,市局的一名陈姓副局长,主管经侦。
同时被省厅外勤带走的还有市经侦支队的支队长、政委,这两位的落马却是因为乔柳赛的交待,两人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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