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殿前失仪(2/3)

第二个抵达的，倒是凝玉柳与汶茹琴，紧随其后的是慕云舒、郑言与韩月，虽然凝玉芝与林锦容是最后到的，但也未超时，卿若芷也无从怪罪，众人纷纷入座。

唯一一个让几人匪夷所思的现象是，慕云舒竟是坐在了李氏的对面，丞相府两位小姐之上，但见卿若芷并未说什么，便知这也是有道理的。卿若芷本就是这样安排，她想看看未来的太子妃嫂嫂究竟是个怎样的可人儿，虽然太子哥哥不想娶，但为了国家社稷，皇后之位绝不能空置，不如趁早寻个良人，免得日后落人口舌，使劲往后宫塞人。

“今日，邀请各位夫人小姐过来，也不是其他意思，就是想看看我天启闻名的大家闺秀，是胸无文墨的闺阁小姐，还是才华横溢的书香小姐。品茶，也是闺阁一门技艺，想必你们对于茶，并不陌生吧”卿若芷笑着开口说道。李氏虽是侧妃，但有诰命在身，算是殿中仅次于卿若芷的人，此时也代替开口：“这是自然，公主何出此言？”卿若芷但笑不语，柔和的目光转向慕云舒：“慕小姐呢？”

慕云舒微微诧异，但还是温顺地垂下头，柔声道：“回公主的话，臣女都是养在深闺之中的女儿家，平日里除却琴棋书画与女红，偶尔也会研究茶道。虽算不上精通，倒也略知一二。”慕云舒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春日里融化的雪水，带着些许冷意却又是柔情满溢，又如温煦的春风拂过柳枝，温暖人心。她说话时声音轻轻柔柔，却不做不嗲，听着便是心窝暖暖的。

“那么，请各位观察第一杯中的茶叶，可否能知晓是何茶叶？”卿若芷满意地点了点头，从归来的落月拿着的托盘上，取下海棠纹样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才缓缓开口。似乎被卿若芷优雅的动作所感染，几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拿起茶杯，就如同中医中的望、闻、问、切，她们开始辨识这些茶叶，细碎的交流声响起，卿若芷浅笑着从托盘上又取下一本茶经。

念瑶过着偏门进来了，将一个青釉瓷茶杯放在卿若芷桌案边，里面盛了青色的茶叶，那便是“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的康里玉竹，香飘四溢，浅浅的茶香勾起了众人内心的**，这可是卿若芷特制的康里玉竹，闻香便会增强**，但若喝下康里玉竹泡的茶便会如方才所描述的一般。

“是金水翠峰？”凝玉芝是最早开口的，但不是最早发现的，卿若芷喝茶之余自然是没有闲着，目光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她们，第一个知道的是慕云舒，凝玉芝不过是个出头鸟。卿若芷含笑着说道：“林少夫人好聪明呢”内心却是在说她蠢笨，不晓得过于抛头露面是会被人盯上的。

“嫂嫂，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她下首坐着的林锦容好奇地看着凝玉芝，询问道。凝玉芝看向卿若芷，见她点头，便是朗声解释道：“这茶叶外形条索紧细挺秀，色泽翠绿，峰毫显露，香清味醇，必是绿茶，而且还是上品，能符合这些个条件的也只有着金水翠峰了。”“姐姐竟还精通这些？妹妹我早些时候还不知道呢，如今也是长见识了”凝玉柳拿着团扇掩嘴笑道。凝玉芝对于凝玉柳的挑刺，也不恼，只是浅笑着说：“夫君政事繁忙，但是好茶的，我不过是尽了为人妻的职责罢了。来日待妹妹嫁人了，必然也会如此的”

凝玉柳面上笑容一僵，张了张嘴便要反驳，却是被卿若芷截走了：“凝小姐这是恨嫁了？不如本宫替你求个旨意？但不知，凝小姐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啊？”凝玉柳脸色难看了些，便是起身走到中间，跪拜下去请罪：“请公主恕罪”卿若芷却是不着急，轻笑了起来：“凝小姐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你们姐妹俩互相关照，本就无错，你这番说辞，不是在怪罪本宫吗？”“臣女不敢”凝玉柳脸色又是难看了几分。大殿中的气氛尴尬了起来。

结果还是卿若芷解了围：“好了，今日是品茗而来的，这些虚礼不要讲了。念瑶，给林少夫人斟茶”“是，公主”念瑶恭敬地端起茶壶，款款朝凝玉芝走去，凝玉芝端庄地坐着，念瑶则是娴熟的替她斟了半杯茶，凝玉芝没有什么异样。卿若芷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看来是明白今日茶会的规则了吧，那就好玩了呢。

接下去的茶会的确是热闹了不少，大抵是不想丢脸，基本是每人都有一杯茶喝，除了李氏与慕云舒。李氏是气得牙痒痒，慕云舒倒是从容淡定得很，卿若芷在她身上多留了个心眼，所以明白慕云舒并非是不懂，相反，应该是殿中仅次于她的爱茶之人吧。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不想再被人多加关注，毕竟她的位置已经有几分逾矩了，连未来的千王妃都坐在了她的下首呢。

“李侧妃倒是可惜，每次都慢了一拍”卿若芷略带讥讽的说着李氏每次在别人答出后惺惺作态。李氏倒是个脸皮厚的，也不面红，难得坦然道：“是啊，妾妃的确是慢些呢，倒是让公主看了笑话”卿若芷但笑不语，指了指身前的康里玉竹道：“此为康里玉竹，却非正宗的茶叶，但也是千金难得，恰巧本宫得了个机缘，便有了这么一小杯。念瑶，拿去给慕小姐吧”

李氏当下就不乐意了，也不顾什么尊卑礼仪，便是从座位上站起来：“公主，我好歹也是从一品侧妃，今日来此参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