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洞房三喜(2/2)
,从袖笼中取出一张纸,摊开,递给一旁的婉婉。“念!”我语意简亥。
婉婉顺从地接过去,一脸迷茫地照着读起来:“康熙三十二年九月二十六,河南府洛阳人士丁小七娶高氏女丫丫为妻,将终其一生,不离不弃。
第一:夫妻财产公正平摊,自成亲之日起,倾城山庄的丁府即刻转移至夫妻两人的名下
第二:婚后绝不干涉对方自由,准其经商,远出,不得无理由阻扰各自喜好。
第三:若实在无法延续婚姻,可以协议离和,但男方不得以无所出为理由而休妻。
第四:男方不得三妻四妾,若有违背,婚书即刻失效。
第五:此约章一式三份,当事人签字画押后方可拜堂。”
我的毛笔字写的比较糟糕,婉婉念的磕磕绊绊,堂下众人听的目瞪口呆。
小七跟丫丫一脸郑重地签字画押,我端起架子收起其中的一份,挥手示意:婚礼继续。当然,我没有忽略坐于一旁的雷蒙那张悚然失色的脸。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送入洞房!”
看着一对新人步入新房,我擦了擦脑门,长长舒了口气。
我只给新婚夫妻3天的假期,别说我抠门,实在是店铺生意兴旺缺不了人手。丫丫成亲后,我示意她跟随小七学生意经,空闲的时候我也会手把手教她打算盘。如今山庄的管家是洪姨,飘飘已经搬走,入住梅园。那边清净,适合偷情。
几天后,我在孙问天的催促下帮青梦交了赎银,青梦也住进了梅园,听说跟飘飘处的很是热络。
如今万事皆宜,我开始着手画舫会馆的计划。
可惜我对船并不在行,以前码头的事情全是由雷蒙来处理,而今我也拉不下脸去求他。容华容夜忙的脚不沾地,也不好意思再去添乱,只好把事情全都推给孙问天。
于是,这只滑头的狐狸常常接着造船的名义频繁进出倾城山庄,每每投以雷蒙挑衅的目光。我当然唯恐天下不乱装作没看见。
话说雷蒙在倾城山庄的日子过的很不咋样:丫丫当他透明人,小七偶尔打个招呼,就会被丫丫一掌拍飞。雷蒙忍了。
容华容夜逮着机会就排挤他,挖苦讽刺,连消带打。他也忍了。
婉婉青青出手更狠,三番此次往他饭菜里,茶杯里下mí_yào泻药,趁他昏迷在他的脸上画乌龟,在他拉肚子的时候堵住茅房。他居然还是忍了。
只有那次孙问天挑衅过头,泼了他一身茶水,他才雷霆一怒,把狐狸揍了一顿。后来,孙问天不满我在他被揍时一旁看白戏、大怒之下就撂下了造船之事。
原来我才是最后那个最倒霉的人!
最近也不知是谁把我欲造画舫的事情泄露给了雷蒙,于是他不请自来,常常摆出很低调的姿态陪着我进出船厂,我都怀疑那日他其实是故意打跑孙问天,好让自己有机可趁。
当然,我绝对不会笨到赶跑上门来的狗腿,不过,我努力与他划分界限,只做事,不吭声。
第一艘画舫试航那天下着大雨,让深秋的洛河倍添凄凉。船身涂了深蓝色的油漆,是飘飘喜欢的颜色。钱铮忙着跟木匠师傅商讨船上的布局。我大致参观了下船舱,有阁有亭,面积不小,挺不错。于是跟飘飘略略交代几句就打道回府了。
上马车的时候绊了一跤,不小心跌入雷蒙的怀里,这下他逮着机会上下其手,大吃豆腐。他的呼吸凌乱,体温高的吓人,他胸前的骨头居然搁的我手心发痛,看着他消瘦的脸颊,我一阵心酸——原来这一场变故,不仅是我饱受伤害,他也一样受尽折磨!
我搂着他的腰身,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正打算享受来之不易的温存时,不料就被接下来的一句话搅飞了心情。
雷蒙说以后尽量让我不要上画舫,跟青楼女子一起有损体面!
我大怒: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了染坊,这个人真是欠扁!
一脚把他踹下马车,不顾外面大雨淋漓,自顾自回了山庄。
半夜里,被玉色玉画拍醒,说是雷蒙发起高烧,形式很是怕人。
想是被雨淋的,真是活该。玉色玉画背上药箱夹着迷迷糊糊的我往雷蒙寝室走去。
雷蒙脸色通红,呼吸沉重,洪姨在一旁不断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见我进来,面色不善地指责我昨日将他扔在雨里的行径。
看洪姨护犊的样子,一瞬间以为雷蒙是她家的乘龙快婿。
切脉,下针,配药,整个过程洪姨虎视眈眈,而后拿着药包小心翼翼地煎药去了,临走还撂下狠话,让我伺候病人过夜。
一瞬间,又让我认为她在怀疑我会把雷蒙下药给弄死。
伺候雷蒙喝了药之后,已经是四更时分,洪姨终于带人散去。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倦意连连,思绪混沌,钻进雷蒙的被窝呼呼大睡。
醒来的时候,发现雷蒙已经起床,洪姨正端着药碗伺候他喝药,玉色玉画一个为了束发,一个为他穿鞋。令人不由嫉妒万分——这种五星级的待遇何时会在我的身上出现?
洪姨横了我一眼,张口正要教训,我急忙狗腿地端过她手里的托盘,尽职地吹凉手里的药碗,然后殷切地送到雷蒙的嘴边,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洪姨终于满意地带着两丫头走了,走时还好心地为我们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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