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幸福的烦恼(1/2)

我讨厌不切实际的东西，塔尼亚打开的卡车音响里正放着一首不知所云的歌，我知道唱那歌的乐队，大致的意思讲的是主人公想通过修仙来斗破天际。呵，斗破天际，这的确是个酷炫的词，可惜它经不起推敲。

天际没有惹过谁，斗破它，只会把天上的臭氧凿个窟窿让大量的辐射照进来，再把所有人都搭进坟墓。

好在我不用担心这种狂热的疯子能把我给害死，因为他们再怎么修炼，事实上他们的ròu_tǐ还是连一颗6毫米的子弹都挡不住。

而共和国的首都给了那种幻想狂的生存空间，在城里杀一个人的代价是巨大的，它会连累到凶手的亲人、朋友，甚至是某个早已断绝来往的旧情人。

城里的治安出奇的好，好到城门外的郊地尸横遍野。

因为这条皇帝的规矩只设立在废都之内，想要决斗的人都跑到城外头去了。

当然，这条规矩对皇帝和他的士兵们无效，他们可以肆意找到借口杀戮，明目张胆的抢夺女人和财物。

那些城里的平民在高贵的皇帝看来不过是他的奴隶罢了。所以我没在那留有居所，除非哪天我发了大财，或者某一天我能幸运的在废土上活下来，老得扣不动扳机，端不起枪管的时候，我才会慎重的考虑，留下苟且度日。

至少现在，自由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我可以随意呼吸着废土上的风沙，驰骋驾座翻过那一座又一座的高陵。

当我遇上可恶之人时，我的拳头就是通牒，子弹就是惩戒。

即使是一秒，也比那些在“猪圈”里靠幻想活着的奴隶强上百倍。

可如今我堕落了，自从遇见了爱娜，我也开始寻找起一个叫“神”的家伙。这是多么讽刺，我干着一件被自己否定的事乐此不疲，而且现在的我却也毫不怀疑的追逐着这个被当成过笑话的东西。

我关掉了音响，但塔尼亚又打开了，她稍稍调低了音量，看着我的侧脸用耐人寻味的口吻说：“我知道这些歌让你混不下去，但你当初要是效仿它们，也不至于混不下去。”

塔尼亚戳到了我的痛处，我曾经心血来潮组建过一支乐队，想去赢得一场高额的比赛奖金，但人们似乎对我这种艺术的调调不屑一顾，他们更喜欢听那些浮华的东西，而不是我歌词里所描述的残酷。

我不得不草草终结了这段滑稽的经历，又拾起武器干回了老本行。塔尼亚算是我少有的歌迷，但我总觉得，她其实一点都不欣赏我的歌。

卡车又开了几个小时后，塔尼亚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手臂还肆无忌惮地打在了我的侧脸上，我转过头瞪了眼一觉醒来正朝我吐着小舌头的她，颇有怨气的挪走一只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把肘搁在了车窗沿。

我们正在穿过一片弯弯曲曲的山丘地带，我不记得有比这段路更幽静更清凉的地方了，日暮悄悄躲进了山巅的后头，它那几道即将消逝的光芒温暖而舒适，同快要到来的黑夜相比，它送来的风清爽怡人，使我感到阵阵迷人的倦意。残阳的余光还没有离开峡谷，它把我们头上两边峭壁的顶端染成了朦胧的橙色；埋在岩壁深罅里的沙子，只要一阵微风吹过，就把一片金雨洒在我们的车上。

塔尼亚在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话，准确来讲，她正在和一个不愿搭理她的人聊天，自从昨晚的事发生之后她的话就比以前多了许多，她把变化归结于我和她之间重新建立起的一种崭新关系，当我问她那是种关系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她却小鸟依人的粘在了我的身上默不作声。

“喂，塔尼亚，我正在开车呢。”我抖了抖我肩膀上的小脑袋，可她没有半点躲开的意思。

“哎哟，那你开的慢一点嘛。”

“你不急着回去了么？”我被她撒娇的口吻感到一阵酥麻，浑身不太自在。

“现在这样嘛，我反倒不急了。”她小脸蹭过我的肩，抬头贴着我的侧脸说：“要是我俩能一直像现在这样独处，那该有多好啊……”

“塔尼亚，唉……你怎么又……？”我无奈的叹气说：”你知道的，我不会站队到你们共和国皇帝那边的，何况我……”

“扫兴！怎么又提工作了？哎，我跟你说啊……”她把小嘴凑到了我的耳边，吹着气说：“我同意你娶两个老婆。”

“啊？”我没料到她的语出惊人，愣是皱起眉毛，不停眨了几下眼睛。

“我说，我同意你娶两个老婆。”

她突然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邪魅地笑着。

迷离中回过神来的我，突然被眼前的悬崖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我及时的拐过方向，避免了一出车毁人亡的悲剧。

惊魂未定的我推开她，擦了擦湿漉漉的脸颊，决定好好开车，而她却又不依不饶的贴了过来。

“这没什么，我们阿拉伯裔家族里的男人都是娶好几个老婆的，回头见到爱娜我会跟她商量的。”

“别！”我紧张地喊了起来。

“为什么？”塔尼亚的眼圈红了，忧怨地看着我说：“你有那么讨厌我吗？”

“不，不是……，我不是讨厌你。”我放轻了语调，“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她咄咄逼人的问。

“我说不清楚。”我不耐烦地紧锁眉毛说：“我是个整天同死亡打交道的男人，从来就没考虑过娶妻这种问题，你就别跟爱娜去说那些有的没的，会把事情给搞复杂的。”

“有什么复杂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