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不到结局的剧场演出（中）(1/2)

奥兰多站起身来，只是一直在原地没有动弹，良久之后，深深吐了一口气，转身走向椭圆形的议事厅长桌收拾起自己带来的几份文件。

“喂，王子殿下，我发现你这家伙勾起了我一点小小的兴趣呢。”一直坐在议事厅角落的黑勒斯女巫突然开口说道，“稍微有些在意啊，像你这样的人成为了君主的话，结局会是什么样子呢？”

“黑勒斯大人，在下的言语行为中有什么地方逾越了自己的身份么？”奥兰多王子低垂着眼脸，“以致于您说出这样可怕的话语。”

黑勒斯轻笑了一声，眼光流转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眼神，说道：“我对这个国家将来是谁来掌权并不在意，只是对像你这样的人却能在政治这个漩涡里陷得这么深有些诧异，不知不觉中，你离那个王座已经这么接近了啊。”

奥兰多稍稍有些意外地瞥了一眼这位罗德兰帝国最为强大的神秘。

大多数高等巫师都是所在之地最受尊崇的存在，他们微小的一个举动就可能搅动一个小国的命运，他们轻易地转动一个念头就可能引发席卷半个大陆的战乱。其中有一些巫师也曾是人类，但多数在追求知识和力量的路途中改变了自己的生命形态，已经很难说还是不是人类这个物种了；或者说，一旦掌握了强大的力量，无论是还是精神，巫师都已经超脱了原本躯体的桎梏，他们是神秘侧的最强者，通常也是世俗界的掌权者，神明以下，没有其他力量可以阻挡巫师成为生物金字塔的最顶层。

但是自从黑勒斯女巫的出现以后，“只有神秘才能对抗神秘”的情况已经有些更改了。黑勒斯女巫的传奇是建立在“沙仑女王”埃尔帕希尼女巫超凡地位陨落的基础之上的，埃尔帕希尼等巫师大多是试图通过改造或者升华灵魂的方式来追求成神，其力量的主要源泉也是肉身或者巫术；而黑勒斯女巫尝试研究世界的规律，然后通过外物的辅助来获取力量，无论是言灵还是炼金术都是她研究的范围，而人类世俗文明这些年新兴的技术——通过火药、火油、蒸汽炉等作为动力核心的机械技术也被黑勒斯女巫视为助力。与此同时，以罗德兰帝国原供奉女巫埃尔帕希尼为代表的神秘侧保守势力认为机械技术对神秘侧的威胁是显而易见的，极为反对机械技术以及它背后的支持者——黑勒斯女巫，经过长达二十年的恐怖战争，黑勒斯女巫与她的势力获得了胜利。落败的沙仑女王失去了和大部分灵魂，只能成为大陆大多数国家通缉的丧家之犬；而黑勒斯女巫则取代了原大陆神秘侧顶端力量“沙仑女王”埃尔帕希尼的身份地位，成为了南大陆神秘侧新的无冕之王，一个活着的传奇。

想到这里，奥兰多王子皱了皱英气的眉毛，然后又谦卑地垂下眼脸，将头也压得更低了。

“哦，不用担心，罗德兰的王子，人类的悲欢离合在我眼里都是世俗舞台上的剧目，你们中间的精英和大人物在我看来也只是舞台上最为漂亮的几个人偶而已；不管人偶剧有多精彩，也不会有哪位贵族希望自己亲自上去代替人偶演绎剧本，至少，我不会。”黑勒斯偏过头看着地平线上即将坠落的夕阳，微微眯起眼来，“伽萨大陆几万年来的文明历史中，从来没有任何被造物成功晋升为神明的记录，所以，既然没有什么希望，那么我们这些神明的玩偶也总是需要为自己找些消遣的，不是么？”

即使这样悖逆的秘密也可以肆无忌惮地谈论，的确是黑勒斯女巫一惯担与大多数神秘侧存在追求未知感和神秘度的行径完全不同。奥兰多暗暗思考着，然后接上了黑勒斯女巫的话题：“虽然不是很清楚什么意思，但是罗德兰皇室一切行为都以黑勒斯大人的意志为最高意旨，请问大人希望从在下的身上获得怎样的‘消遣’？”

“我只是好奇《骑士王》的故事会是怎样的结局而已，就像当初我好奇艾伯顿那些屠杀罗德兰皇室的恶心作为会带给我怎样的乐子一样。”黑勒斯女巫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个英俊的年轻王子，然后舔了舔嘴角，“为了看到一些惊喜，我当然没有做出任何干涉，不得不说这让我看到了一出精彩绝伦的舞台剧，那几乎是海斯派尼克语所能形容的极限的恶行，人类的劣根性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可笑而卑微的蛆虫般扭来扭去，那恶心的场面让我看得几乎都兴奋起来了。”

奥兰多的手握成了拳，嘴角也微微抽搐，手中的纸质文件早已被捏出了几个裂口，他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说道：“如果黑勒斯大人对《骑士王》感兴趣的话，晚上我会将罗德里高利子爵的原稿送过来的，当然还有阿尔托利亚大帝相关的历史文献。嗯……另外，过段时间的话，《骑士王》的舞台剧您也会看到的，皇家大剧院那边，我会亲自负责策划的。”

“哦，这可是我今年夏天听到最好的消息了。”黑勒斯女巫“惊讶”地抬起手来，捂嘴轻呼，然后想了想又补充道，“《骑士王》后期的主角是莫德雷德对吧？虽然不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莫德雷德的戏份，万一说你觉得想走黑化路线我也没问题的，不，或者说黑化路线我反而还可以提供帮助和奖励哦。”

“不用了！”奥兰多王子突然抬起了头，定定地直视着黑勒斯女巫的脸庞，从眼神里透出惊人的坚决，然后补充道，“唯有这一点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大人，不会有黑化路线。稍微剧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