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起（七）(1/2)

见辰兮一人回来，寒靖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辰兮进门瞥了他一眼：“带我去看看浩渊和冰烨。”

寒靖起身陪着辰兮往内殿走去。

几日前，龙王与浩渊、冰烨一同到得北地，出去一日后回来传书给天帝，第二日出去后便再没有回，直到第五日，浩渊与冰烨倒在神宫门口，五脏六腑皆为寒气所侵，昏迷不醒。

冰烨是天生寒体，没想到寒气入侵程度比浩渊更甚。

神王将两人安置在内殿，殿内四角以三昧真火布下驱寒阵法，以化寒气。

三日过去，寒气已驱，两人却仍未醒来。

辰兮进去后坐到浩渊身侧，输了些真气进去。

他与战轩同为师兄弟，所修之法相近，浩渊又是战轩之子，对他的真气不会排斥。

得了真气，浩渊皱了皱眉，却仍未醒转。

辰兮从袖中拿出一颗醒神丹，喂他服下，又以自身真气为引将神丹之力绕其周身运行七七四十九周。

浩渊终是悠悠醒转，看见辰兮坐在床侧，忙要起身行礼。

辰兮抬手阻了他：“醒神丹只能保你清醒一个时辰，药效过后会昏迷三日。眼下条件不允，待回天庭后我为你好好诊治。你先将所发生之事一一告诉我，不得遗漏一点。”

浩渊点头道：“那日我与龙王和冰烨发现北地地貌大变，寒玉与冰晶联系紧密，龙王推测是冰晶突变导致了异象。回来后我便传书给父君。第二日我们三人再次到达冰川时发现，已碎了的第一冰川有处地方被人设下了阵法，龙王嘱我与冰烨在原地寻找破阵之法，他一人潜入冰海深处去了。”

辰兮打断道：“是何阵法？”

浩渊看了看一旁的寒靖。

冰烨说此阵非普通弟子能布，是北地秘传之阵。

如此看来，寒靖应是早已知道，却始终瞒而不报。

寒靖知道浩渊已在怀疑自己，心中微微叹息，终是瞒不过去了：“帝君，此阵为我北地秘传，称为极地秘境。入境之人需在极寒天气下找到阵眼方可出来。”

辰兮蹙眉：“若是找不到呢？”

“三日之内若找不到阵眼和破阵之法，寒气便会入侵五脏六腑，四日后昏迷不醒，最后……活活冻死……”

辰兮转头对着浩渊：“你们入了境中？”

浩渊点头。

辰兮又道：“冰烨可知此境？”

“知道。”浩渊回忆起来：“那时冰烨已发现不对，拉着我急飞退去。却不知为何，明明已避开了，旋身却在境中。”

听到此处寒靖亦开始皱眉：“阵法皆有范围，烨儿习过此阵，理应可以逃脱，除非……”

想到此处，寒靖感到不妙。

辰兮瞥了他一眼：“除非是用冰晶为眼，且此阵实为埋在海底，冰上只是此阵的映射而已。你们自以为逃到了阵外，却不知它既可映射到此处，亦可映射到别处。”

浩渊了然道：“难怪。万年冰晶做阵眼，阵法极为难破。我与冰烨本在第一日便到达了阵眼之处，冰烨的破阵之法却失效了。我与他联手试了三日，直到昏迷前他拿出寒玉孤注一掷，才出了秘境。”

辰兮略一点头，看向寒靖：“你可还有事瞒着我？”

寒靖不语，似在思索。

以玉破境，只是利用寒玉与冰晶寒气同根同源，可助人开境，但实则阵法未破，还在那里。

辰兮也不催他，转头对浩渊道：“你且放宽心，好生休息。不日本君便带你回天庭。”

“龙王呢？”浩渊追问道：“他未入境，可是已经回了？”

辰兮摇头道：“下落不明，我会去寻的。”

说罢也不看寒靖，径直向外走去。

冰晶和阵法没有自主意识，映射之处若有变动，必是人为操控。

洛星消失后既寻不到他设下的结界，也感应不到她的神息，应是落入了境中。

寒靖朝浩渊点了点头，追向辰兮：“帝君，我……”

“不必解释，本君已知晓了。”

寒靖默了默：“是关于殒翼的。”

辰兮果然停下了脚步：“翼儿怎么了？”

寒靖斟酌着开口道：“殒翼于百年前便到了北地，我知晓他是帝君首徒，来北地只是历劫。便教授了他不少北地之法，也包括这……极地秘境。”

“秘境为你族秘传之法，为何要授？”

“帝君，十万年前仙魔大战，北地几乎覆灭，多亏帝君出手援助，才得以保全。此番我教授殒翼此法，是想若今后有天劫降下，他可布下此阵以挡一二，也报了帝君当年援手之恩。”

辰兮心中微叹，翼儿命途难测，如何发展全凭他自己造化。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在他迷茫时指点一二。

寒靖见辰兮面色和缓，又道：“帝君，北地异变后，殒翼不知所踪，我亦私下寻过他，虽未寻到，但昨日刚为他算过一卦，应是平安的。”

辰兮点头：“有劳了。”

寒靖恭敬道：“帝君折煞我了，未护得他周全，已是我的过失，万望帝君恕罪。”

“无妨，他自有他的造化。男儿顶天立地，怎好教人一直护着。北地星象被你施了术法掩盖，你暂且撤去一下，我要为洛儿算一卦。”

寒靖面有难色道：“帝君，你也知我施法掩盖便是担心被魔族发现异象，让他们再起歹念。神族好不容易恢复了些，我实不愿再遭战乱。”

辰兮眯了眯眼道：“本君不想将力气浪费在你施的障眼法上，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