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回忆录(1/2)
黎昕毫无防备地被他掐到,握着叉子的手抖了下,刚叉起的虾子掉到盘子里,q弹的虾肉紧接着蹦出盘子外,落在她衣服上。
虽然她已经非常眼疾手快地将虾子划拨到地上,可白色的衬衣裙还是瞬间沾染上难看的污迹,位置刚好就在微微敞开口的衣领下,不尴不尬的,十分上眼。
注意到她一整晚的心不在焉,杨宸岳低了张纸过来,顺带着问,“没事吧?”
“没事,没夹牢。”
黎昕接过纸巾,无波无澜地笑笑,桌子底下的小动作上不了台面,她总不能直言自己被温世尧吃了把豆腐。
她将餐具放下,想擦去污迹,温世尧已经先她一步,拿了手帕,俯身过来帮她细细擦着,嘴上还带着几句不痛不痒的苛责,“这么不小心,你吃饭还是衣服吃?”
浅淡的出气声在耳边萦绕,清清朗朗的嗓音,嫌弃中夹着几丝看似不经意流露的关心。
方寸之间的距离,黎昕看着近在眼前的清隽面容和眉目间的宠溺,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开了眼界,这种幼稚的把戏,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相信是出自温世尧之手。趁着他擦东西的工夫,她歪了歪头,将脸隐在他颈间,轻声问了句,“你中邪了?戏精上身?”
语气淡然带着些嗔意,难得的心平气和,虽然是句讽刺,但她的主动靠近还是让温世尧眸中生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他高高在上惯了,空无回应的独角戏唱久了难免灰心,偶尔的一点回应,总归聊胜于无。
黎昕说完便将他推开,低头看了眼,领口污迹已经被他擦去七七八八,只剩下些不太显眼的油迹,应该是下水也去不掉了。
想着好好一件衣服就这么毁了,顿时又觉得自己刚刚态度太过温和了些。
两人一晚上小动作实在太多,看的杨宸岳索然无味地用舌尖顶了顶牙床,往嘴里倒了口酒,蔫蔫地咋巴几下,不知自己找的什么虐,在这看人家秀恩爱。
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周到体贴的男人,是不是八卦新闻中冷面冷情的温世尧?
所以,八卦新闻真的信不得?
看杨宸岳一个人喝闷酒,黎昕生出些过意不去,毕竟她是应约来吃饭的,却冷落了他,一直在和温世尧瞎七搭八,心里自责一番,引开话题,“杨鹏,你父母都在巴马科吗?”
被点到名的杨宸岳收起颓然,脊背也坐直了些,听她叫到自己的曾用名,嗓音软软塌塌的,莫名觉得亲切的紧。
异国他乡待得久了难免会觉得孤单,工厂里那些中国人又都是些善于逢迎巴结的,逮到机会恨不得拍马屁给他拍到天上去,他便愈发觉得这满眼黑皮肤的地方困人。
现阶段来说,他对喜当爹真的没多大兴趣,一点都不像那个吃了一晚上飞醋的男人想的那样。
他只是难得遇到儿时伙伴,想着多结交结交,直抒胸臆罢了。
杨宸岳抬手撑着桌面,平齐的指甲轻轻划过下巴,笑问,“他们俩打了一辈子,怎么可能都在,就我爸在,什么时候我带你见见?”
黎昕“唔”了声,没表示拒绝。
她和杨宸岳自小在一个家属院长大,从幼儿园到中学又做了十多年同学,两家长辈相互之间熟悉的很,如果不是这么多变故,大概现在还是颇多走动,既然现在在巴马科遇上了,拜访一下也是该有的礼节。
杨宸岳被挑起了话匣子,接着说道,“说起我爸,倒想起件事儿,那时候每回我考试考得不好的试卷,家长签字都是你签的,估计他到现在都蒙在鼓里。”
他说的确有其事,黎昕附和着笑了声,玩笑道,“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助纣为虐?”
“这怎么能算助纣为虐你这分明是舍己为人帮助同学。”杨宸岳义正言辞,而后又说道,“我记得上中学的时候好多男生追你,情书巧克力什么的就没断过,我每天早上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去你抽屉里翻巧克力吃,为此,足足胖到一百七八十斤。”
“少怪我,你从小就胖,整个街坊都叫你小胖。”
“哎,揭人不揭短啊,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偶像包袱?你看看我,我说过你都上中学了还要叔叔每天接送的事儿吗?”
“你这说不说有区别吗?”
……
少时时光多恣意,想起来总是怀念大过心酸,黎昕绷了一晚上的小脸线条柔缓许多,掌心托着下巴,噙着笑的模样,是许久未见的轻快。
温世尧没再动,安静在侧,看她不时撩起垂落到面颊的发丝,轻巧的搭在耳后,杏眸弯起如半拢的弦月,泛着清莹透彻的光。
那是难得清静的几年,没有蔡玉华母子没完没了的叨扰,没有利益之间的明争暗斗,没有狗仔无时无刻对焦的镜头,没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关系。
她安静地上学放学,凭喜恶结交几个朋友,像每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子一样,涂亮亮的指甲,擦会变色的唇膏,偷偷将校服裙子改短到膝盖之上,在裙角印上玫瑰花的贴纸,想象风吹过时,自己裙裾翩飞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或许是她的长相实在过于招摇,黎啸天总也放心不下,几乎数十年如一日地接送,老旧单车载着她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青石板的巷路微微颠簸,她躲在父亲弓起的背后,晃着两条纤细的腿,看着身后的同伴们飞快地踩着自行车,此起彼伏的嬉闹声嘈杂又生动,一张张鲜艳明媚的笑脸从身边掠过,背后是被夕阳晕染过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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