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余生不相负（十六）(1/2)

朱雀捂着胸口，呼呼地喘着气，接过凌子笙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缓了口气，说：“我刚刚在外面碰到了狴犴和饕餮那两个家伙，便和他们打了声招呼，谁知道他们突然接到消息，说是妖界出乱子了，便急匆匆地赶去了妖界，我便回来通知你们了。”

凌与寒跟凌子笙一惊，妖界出事？！难道又是魔族？！魔族的动作怎么就这么快？！凌与寒他们倒是猜对了，的确与魔族分不开关系。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凌与寒两人立刻动身前往妖界。凌子笙作为妖主，能够随时随地打开前往妖界的通道，两人眼前一黑，再睁眼，便是妖界了。

两人踏上妖界的土地，正好是在一片森林旁边，一只小妖慌慌张张地从林子里冲出来，恰好撞上了突然出现的凌子笙。

因为惯性，小妖呼噜呼噜在地上打了两滚，战战兢兢缩成一团，嘴里嘟囔道：“饶命啊！饶命！呜呜呜——”

凌子笙走上前一看，是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妖，估计是什么妖怪的混种，头上长着软软的小角，屁股上还有一条甩来甩去的有点像狮子尾巴的小尾巴。倒是挺可爱的，凌子笙在心里评价道。

凑近了些，再听小妖的话，凌子笙皱起了眉，伸出手拍了拍小妖，感到小妖的身子猛然一颤，凌子笙立刻语气温柔地说：“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凌子笙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害怕的小妖奇异的平静下来。

小妖慢慢松开抱着脑袋的手，抬起脸看向凌子笙，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凭着本能没有在凌子笙的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小妖才彻底镇定下来，两眼湿漉漉的。

见他不害怕了，凌子笙也不在意小妖身上的尘土，伸手抄着小妖的腋下，把小妖给抱了起来，还细声安慰。

凌与寒观察了一下四周，走到凌子笙的身边，小妖见到凌与寒，小幅度地往凌子笙的怀里缩了缩。

凌子笙拍了拍小妖的背，道：“不要怕，他也是好人。”又转向凌与寒，问：“怎么了？”

“空气里有血腥气。”凌与寒道。

凌子笙双眼微睁，微微敛神，自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忽地一阵风来，血腥气更加明显了。刺激着凌与寒两人的神经。

凌子笙和凌与寒对视一眼，同时抬步向森林里走去。凌子笙小心地护着怀里的小妖，在他们踏进森林的同时，小妖的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

凌子笙停顿了一下，把小妖放在了森林外，挑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道：“乖乖呆在这里，不可以乱跑，我们等会儿会来接你的，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说完，见小妖点了点头，便动手设了个结界，将小妖隐藏起来，然后跟着凌与寒进了森林。

走到里面，树木反而越来越稀疏。最后呈现在两人眼前的是山坡下的血雨腥风。

山下静得可怕，只有零星的火光，还有一阵又一阵的风将山下的血腥气送上来。另凌与寒和凌子笙感到一阵心颤。

所有的房子在大火中变成了一片焦炭，鲜血一片片地浸染了脚下的土地，整个山下就是一个血红的炼狱。

凌子笙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指骨发白，眼底也在翻涌着血气。不知站了多久，凌子笙才抬起脚，却因为站得久了，有些麻木，差点摔倒，被凌与寒扶住。

凌子笙只是盯着山下那片血红，推开凌与寒的手，往山下走，越走越快，扑到那片血红里。鲜血，尸体，周围的一切都在刺着凌子笙的神经。

这都是他的子民，究竟是谁！凌子笙仰天怒吼：“让我知道是谁，我定会将其碎尸万段！”

凌与寒赶过来，下一秒，凌子笙一惊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是一只巨大的火红色的狐狸。

凌子笙以原形踏于虚空，仰天嘶吼一声，声音传遍了妖界，每个妖听到声音都知道是妖主回来了。

而在凌与寒眼里，凌子笙立于月下，泪水正在从那狭长的兽瞳里滑落，凌与寒的心狠狠地被揪了一把。

凌子笙又化回人形，不过身着一袭红袍，轻纱飞扬，青丝未理，手腕一抖，一把金丝折扇出现在凌子笙的手里。凌子笙缓缓落下，落在那一片血红里。

“哗。”扇开舞起。

足尖轻旋，身影翻跃，凌子笙手中的金丝折扇每顿一下，就有一股力量涌出，化为点点萤光，飘向四周。

那是妖界特有的只有妖主能够做到的——安魂舞。

凌与寒，从别处赶来的方无尽、狴犴，还有那循声而来妖怪，都看到了那月下，在一片鲜红里起舞的人，凄绝美艳，恸切入骨。

这辈子都在难忘怀月下那人！

······

被屠杀的妖族有很多，一个村庄，一个村庄的，找不到活口。

那一晚上，凌子笙沉默着，到达一个村庄有一个村庄，看到一片又一片血红，跳了一回又一回安魂舞。

······

那晚之后，凌子笙又回到妖界，整顿了很久。调动了很多力量去查屠杀之事。

结果毫不意外是魔族的手笔，但是令凌子笙意外的是，蛊雕出现了，还是魔族的帮凶之一。

凌子笙知道后，想起了以前的事，来到以前封印蛊雕的荒山，果然空空如也。

同时也在心里不断地自责，妖族会受到如此大的屠杀，跟蛊雕脱不开关系，而蛊雕会有这么大的怨气，是因为他。

凌与寒陪着凌子笙，看着他没日没夜地调查魔族的动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