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跟蓁蓁比试比试(1/2)

蓁蓁脸色微怒，心里道:“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这怡红楼也是你来捣乱的？”

可是方才冷石那一句带这么多古玩回去做什么，明显是胜券在握的样子，让蓁蓁不禁想：“好，今曰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输了，我也甘愿。”

蓁蓁颌首点头，那俏脸一紧，正色道：“环儿，去取一壶酒来。”

冷石连忙道：“取十壶酒来，一壶怎么够，我要和蓁蓁小姐赌个痛快。”

那环儿小婢过来，左右为难，望着蓁蓁，想听她到底要几壶酒。

蓁蓁脸色布满寒霜，启齿道：“就拿十壶来，倒要见见冷公子何德何能，能让蓁蓁将这些酒都喝尽了。”

环儿应声去了，过不多时，便端了酒来。

蓁蓁率先道：“冷公子，你看这首词如何？”

蓁蓁纤手一扬，在八仙桌上的白纸上写了一首词。

“迟迟春日弄轻柔，花径暗香流。清明过了，不堪回首，云锁朱楼。

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绿杨影里，海棠亭畔，红杏梢头。”

冷石一看，这簪花小楷写得娴雅婉丽，清婉灵动，颇得卫夫人灵韵，墨汁发出淡淡的菊花香气；旁边还放着一只暖炉，暖炉由青铜打造，样式古朴，不消说，这香炉也是有来历的。

冷石只看了看，叹了口气道：“原来蓁蓁姑娘也是不愿屈身在这怡红楼院内吗？蓁蓁姑娘为什么不出个难题呢？用这样的词来试探本公子也太没意思了，像蓁蓁姑娘这样的女子写的词，只怕稍稍通晓些诗律的，都能看出来。”

蓁蓁方才不过是试探冷石的深浅，见冷石只消看一眼便猜测出词中的意思，顿时颇为震惊。

正如冷石所说，这词中的意思并不难，可是像冷石这样一眼就能看穿它来历的，只怕就不太容易了。

看来今曰真是遇到高手了！

蓁蓁目光一紧，嘴角微微一扬，道：“公子很高明，蓁蓁现在信了！愿赌服输，这一杯酒，蓁蓁先干为敬。”说着摆着兰花指斟起一杯酒，朝冷石方向微微一拱，一口喝尽。

蓁蓁的酒量不错，虽然一杯酒下肚，脸上沾染了一丝红晕，举止还是如常的。

冷石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美人儿喝酒的模样，笑着道：“酒喝了，蓁蓁是不是该唱一曲啦！”

蓁蓁去靠窗的几案上取来九弦古琴，指尖儿在琴弦上拨动一下，先试了音，启口道：“请公子不吝赐教。”

波动琴弦，琴音由低转高，樱桃嘴儿启开，随着曲音低声哼唱道：“梦觉透窗风一线，寒灯吹息。那堪酒醒，又闻空阶夜雨频滴，嗟因循、久作天涯客。负佳人、几许盟言，便忍把……”

唱到一半，冷石打断道：“不好听，不好听，这是谁写的词，太文青了，本公子不喜欢。”

蓁蓁双眉一蹙，这是柳永的词，柳永仕途坎坷、生活潦倒，他由追求功名转而厌倦官场，沉溺于旖旎繁华的青楼勾栏，因大多诗词写的都是青楼的生活，因此他的词在青楼中甚受推崇。

冷石说这词不好，让蓁蓁很是不悦，心里不禁骂道：“这人真没家教。”口里却说：“那么公子以为哪首词更好呢？”

冷石嘿嘿一笑，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扯着嗓子唱：“丁香笑吐娇无限，语软声低，道我何曾惯。**未谐，早被东风吹散。瘦煞人，天不管……”

还是方才低吟的那首小曲，‘记女吃吃娇笑，在自己耳边低声说：我还是个未＂＂的红花女，请公子不要那么疯狂，那样我是消受不了的。’这首词，冷石太喜欢了。

身为名妓，不但要熟知音律，更要对诗词有所精通；蓁蓁听过的词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冷石唱的词却是从未听过的；再寻味那词意，顿时脸色绯红，俏脸上浮现出些许羞怒。

词的意境很优美，可是太过淫秽，仿佛是将蓁蓁比喻成那即将＂的红花女，而冷石却成了即将亲赴巫山**的嫖客。

“这样的好词儿，竟是他做！，这个读书人文采斐然，却偏偏如此下作！”

蓁蓁心里想着，哪里知道，冷石所谓的逛青楼，其实就是瓢娼；而这怡红楼养的有些艺伎，大多都是卖艺不卖身，亦或是暂不卖身的。

美人儿就好像开春的桃花，越是含苞待放时越是值钱，一旦遭人摧残，就不值一文了；也正因为如此，怡红楼养着这些美人儿，重金请人教她们音律、诗词，怎么可能将她们轻易与人一度**。

更确切地说，蓁蓁所受的教养，采用的完全是富家小姐的模式，哪里听得惯这样的银词，耳根儿都要红了。

冷石唱完，自得其乐地道：“蓁蓁姑娘以为我这词如何？”

蓁蓁故作从容，不露声色地露齿一笑，低声道：“公子何必羁绊在一首词上，我们还是继续鉴赏其他诗词吧。”

说完，蓁蓁提笔正要再写，却听冷石说：“上一次是蓁蓁姑娘写我来鉴赏，这次就我写蓁蓁姑娘你来鉴赏，如何？”

蓁蓁点头称是，伸手将毛笔递给了冷石，冷石也不可以，伸手接过笔就在纸上开始写边写还边吟诵着：“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环蝉影动，回步玉尘蒙。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项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篇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睿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写完后，冷石对蓁蓁嘿嘿一笑猥琐的说：“还请蓁蓁姑娘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