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启程(1/2)

“爹，你倒是说话啊！”项采薇不耐烦地说。

项明宇猛然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他瞥了一眼女儿，慢慢地将手中的玉珠放到桌上。

“采薇，听你的描述，那个叫秋灵的女子会使凌长庚鞭法，就一定是和他有关系之人。而且是凌长庚很看重的人，否则怎会传她武功？”项明宇思忖着说，两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这是他的习惯，每次在谋算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有这种表情。

“那咱们怎么办？”项采薇平静地问。语气中没有惊慌，也没有六神无主，有的只是冰冷的温度。

项明宇“呵呵”笑了，他往后一靠，将身子懒散地倒在圈椅里。

“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

项采薇娥眉一挑，杏眼中闪出狡黠的光芒。她淡然笑道：“还是爹了解我。”

项明宇收起了笑容，小声叮嘱道：“你不用亲自动手，小心被人看见。堂堂霞宗宗主暗地里不过去。”

“那让谁去？她身边老跟着那个讨人厌的楚痕！”一想起楚痕，项采薇恨得牙根儿就痒痒。这个泼皮，竟然敢当众要挟她！这笔帐迟早要算。其实在她的心里早盘算好了，杀秋灵的时候一并杀掉楚痕。只是以他二人的功夫，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她转转眼珠，撒娇地冲着项明宇道：“爹。。。”

项明宇摆摆手，“知道了，这事还是让我去吧。”

项采薇喜滋滋地递上一杯茶，满面笑意地说：“爹去我最放心了！”

项明宇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放到桌上，他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致悠然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手了。就让我看看断肠散人的徒弟有多大能耐！”

他抬起手来微微运气，窗框上的一只小飞虫便被吸到他的掌心，任凭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项明宇的掌控。

项明宇手掌一抖，那只飞虫便再也不动了。估计到死，那只飞虫都不明白是什么要了它的命。

“秋灵、楚痕。。。一对狗男女！”项明宇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神情，这两个名字在他看来就如同掌心里的那只小飞虫一样不堪一击。

。。。。。。

漆黑的夜笼罩着西陵山脚下的小村庄。村外的坟地里竖着几块脏脏的石碑，远处的树上蹲着一只乌鸦，瞪着惊恐的眼珠，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突然，一道模糊的黑影从村内腾空而起，似乎是个人，又似乎像一阵烟。它略一停顿，便向高耸的西陵山而去。黑影所过之处，惊起了树上栖息的飞鸟。

恐惧在蔓延着，就连柔和的晚风也像被扰动了一样，变得狂燥起来。风吹树叶，竟发出“呜呜”的吼声。

“啊！”村里的一处房屋内传出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本来宁静的夜。家家户户都被惊醒了，灯光一盏盏亮了起来。

“李老爹。。。叫声是你家闺女发出来的吧？该不会是她也被。。。”一个中年农夫敲门问道。

门开了，昏黄的油灯无精打采地散发着光亮，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煞白，痛苦的脸上惊魂未定。

“是。闺女的腿骨。。。不见了！被人挖了啊！”李老爹见到中年农夫，这才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咱们村已经有三个闺女被人挖骨啦！该不会是犯了邪祟吧？”中年农夫慨叹着，上前扶住了正在痛苦的李老爹。

“走，我去看看，好歹先止住了血。腿没了，可不能再把命搭上！”他搀着李老爹走进了屋里。

村里各家各户的灯火都亮着，但与这恐怖的夜相比，这些点点荧光太微弱了。浓重的夜色就像一张嘴，正在等着吞噬掉所有残存的生灵。

。。。。。。

泉州。西陵镇。巳时。

楚痕、秋灵四人缓步走在镇上，来往行人如织，旁边店铺里飘来阵阵饭香。抬眼望去，一筐筐活蹦乱跳的海鲜招惹着楚痕，似乎在说“来啊！你的碗呢？”

“我饿了。”听着饥肠辘辘的声音，楚痕咽了口口水。

秋灵一指前面不远处，“那里有家馆子，貌似不错的样子。”

云望天和桃儿顺着秋灵手指的方向看去，高挑的檐角，宽敞的门面，门楣上写着几个大字“望山楼”。

“那就快去啊！”楚痕说着已经疾奔过去。

“哥哥，等我。”桃儿紧跟着追了上去。

云望天则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晃悠着。忽然，他觉得好像秋灵没跟上来。转头看时，见秋灵正在望着旁边店里正在忙碌着的一个人在发呆。

那个人低头开箱，笨拙地从箱子里拿出一匹匹丝绸。冷不防发现有人在看他，抬起头来，脸上显出惊讶的神色。

“秋宝！”秋灵脱口而出，但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不知道那个让她恶心的秋老爷是否也在。

“姐姐！”秋宝惊喜地跑上前来，瘦长的身躯高过秋灵半头，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秋灵四下里看了看，问道：“你爹呢？”

“没来。他身体不好，这次来泉州送货就我和几个伙计。”秋宝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秋灵这才放下心来，看着疲惫的秋宝，有些心疼地说：“别太累着。那些粗活重活就让伙计去干，你看你瘦的。”

秋宝的心头一热，这个姐姐让他感到了家的温暖，亲人的可贵。虽然自己的爹娘曾伤害过她，但她对自己还是那样的关心。

“秋掌柜，结帐啦。”屋里一声吆喝。

“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