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背后(2/2)

项明宇禁不住一愣，脸色煞白地看着桑长老。

“要不要将你和桑长老也放到画轴上去，看看你们之间究竟都设计了哪些勾当？”神机先生从容地笑着，他其实真得很想看看两人当年密谋时的姿态。

桑长老迫不及待地大叫道：“都是项明宇逼我干的！那些巫族战服是他让我偷拿出来的；海贼也是他找的；目的就是要借巫王的手杀了项九霄，辅助他女儿做宗主！”

大殿内没有惊呼之声，反而是死一样的沉寂。这个答案其实早已在众人的心中了。

“你怎么说？”神机先生颇为客气地看着项明宇。忽然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你就不能躺在画上让老夫看个真切吗？”

项明宇仰天默想了片刻，幽幽地说：“不必了。他说的都是真的。”

“爹！”项采薇急了，这老头儿是不是疯了？这样的话也敢说！

大殿里又开始骚动起来，虽然答案已经有了，但从项明宇的口中得到承认还是有些意外。或者说众人感觉到了一丝的失望。

义正辞严的拼死抵赖，双方唇枪舌剑地你来我往，最后才被邪不压正地就地正法。这才是大家公认的完整套路。这么快就到了最后一幕让人有些不适应。

“还有个问题：那个黄叶岗上的黑衣人是谁？”神机先生不解地问。

项明宇沉默着，他在权衡利弊。说出来是否对自己有利？

“我来说！”云望天慢慢地走过来，站到了云浩然的对面直盯着他。那眼神就像“初雨”一样的锋利，云浩然禁不住心里觉得一阵寒凉。

“师父，请你当众‘嘿嘿’两声，就像佛光里的黑衣人那样。”云望天极其认真地说着，几乎是一字一句。但语气中已没有了往日的谦恭和卑微。

“放肆！”云浩然勃然大怒。手已经放到了“云火”的剑柄上。

“认了吧。”项明宇叹了口气，转向云浩然说道。他已经权衡完了，拉上云浩然对付殿内的这些人特别是断肠散人还有一线生机。

云浩然呆立着，握住剑柄的手僵硬了。

项明宇踱了两步，沉声说道：“项九霄为什么就一定是霞宗宗主？他若不死，我和采薇何时才能出头？人活一世，总要有所作为，甘居人下不是我的风格。即便我做不了，我也要为女儿谋到！这就是我这个做爹的送给她最好的礼物。为了她，我可以踢开所有的绊脚石。包括杀人。”

楚痕和秋灵此时已站了起来，怒目瞪着侃侃而谈的项明宇。

“齐轩是我栽赃的，借巫王之手除掉了他；巫王也是我以项九霄的名义约的，草塘那里我早就做了手脚，怪只怪巫王他不识人，轻易相信的后果就是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项九霄则是我以巫王的名义约的，目的就是让他在巫王死之前在现场，巫王死了，你说他逃得了干系吗？秋灵也是我下的毒，目的就是让项九霄立刻下山求医而顾不得深究巫王之死；

至于项九霄让凌长庚护送巫王的遗体回巫谷，我为什么要按他说的去做？我打发两个人星夜兼程将巫王的尸体送回去，还在巫王的身上用项九霄特有的霞光手打了几掌，并附上一封项九霄准备剿灭巫族的亲笔信。当然，那信是我伪造的。再加上我买通了桑长老，让他挑动巫王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楚痕带领巫族去找项九霄报仇。我只是派人稍微透漏了些项九霄的踪迹，楚痕就带人杀过去了。

其实在此之前，我早已联络了和项九霄不共戴天的海贼，穿上桑长老提供的巫族战服守在黄叶岗上。我怕楚痕见到项九霄之后被他说动下不了手，所以就先代劳了。等到楚痕他们赶到时见到的就只是项九霄夫妇的尸首。但巫族大举进攻黄叶岗的事情却是真的吧？传出去谁能相信不是楚痕杀了项九霄？

等到楚痕他们在黄叶岗上发懵的时候，海贼突然杀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巫族高手尽皆战死。从此巫族便一蹶不振了。这就是全部的实情。

其实这一切还要感谢那个黑衣人，要不是他暗中打伤了项九霄，估计我招揽的那些海贼还真不是项宗主的对手。项九霄死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我的女儿辅佐成为霞宗宗主；巫族近乎全灭，黑衣人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在修仙界呼风唤雨。如此联手各得所需，岂不是很好？是吧，云宗主？”

项明宇嘴里说着，眼睛已瞄向了云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