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七章.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2/4)

“那当然了，记住，一定要对自己的女朋友好，不然天理不容，”大哥爽朗大笑，笑得那么灿烂，整个空气都充满着愉快的味道，“比起郭染和许亦泓，我最放心你了。”

张文墨也跟着笑，笑了好久，笑完说，“那我走了啊。”

“文墨，路上小心，”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了，我今天晚上有事，和老师一起吃饭。”

张文墨很爽快地答应了，贾明臣分明感到了她浑身一阵战栗。

贾明臣把自行车骑到张文墨面前，她跳上后座，双手和往常一样抱住他腰，在他耳边低声轻语，“弟弟，快点骑，离开这里，我要哭出来了。”

他一听慌了神，赶紧用力迎风而起。

背后还传来那人的声音，“小心点，骑得慢一点，危险！”

他能感觉到张文墨在后座泣不成声，于是骑得更快了，他不愿意让那个男人看到张文墨饮泣，伤心又绝望。

他真怕张文墨在他身后哭着哭着晕倒，摔下车去，任由她的双手紧紧卡住他的腰。指甲抠在他腰上，肉很疼，但他不敢声张，他知道此时张文墨的心更疼。

经过草坪石像，张文墨轻声道，“弟弟，停一停”。

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能听见。

车子停在一旁，他们并肩坐在草地上，他继续当听众，任由张文墨倾诉。

“这个男人，我恨不起来。”

张文墨的情绪已经稳定，遇到什么突如其来的问题，她会像别的女孩一样手足无措、六神无主，但她会很快镇定，哪怕心中思绪翻滚，波涛翻滚，表面依然平静。

“我们是老乡，他叫张岸风，对我很好，他给了我需要的爱情，还给了我亲情，甚至亲情多过爱情，”张文墨又开始哽咽，“我是个孤儿。”

接下来她如数家珍地重复着他们的那些过往，这一次条理和语序比刚才在实验室里好多了。

“我一直在想，最完美的爱情，莫过于此，我是多么幸福，在我最憧憬校园爱情的时候，遇上了他。”

“我知道这世界没有我们想象中美好，不可避免会有争吵，但我始终感谢命运，不管如何待我，至少让我遇见了他，我们说好要毕业后要一起有作为，改变家乡落后的面貌。”

“第一次对他有感觉，是在学校旁的车站，大家都拼尽全力挤上车，但他却很淡定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我很好奇，后来问他为什么，他说不想被人推着上车，随波逐流的事情他不愿意做。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男生好特别，细细想来又觉得很伟大，后来就慢慢地爱上了他，爱上一个人的过程很奇妙。”

“其实他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家人一样，我大一时就在想，要是能和他一辈子这样多好。他一进大学就和我在一起，为了我这么一个人，放弃了整片森林，有时候我都替他不值。为什么现在，他会和别的女生搞在一起了呢？”

“在他眼里你只是爱人，爱人就会存在背叛，”贾明臣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时此地不假思索说出这些话，“在你眼里，他是亲人，你们已经不对等了。”

张文墨听了，半晌不说话，忽然来了句，你听过这首歌吗？

“什么歌？”

“beyond的《情人》。”

贾明臣对于beyond的歌，只听过《光辉岁月》、《海阔天空》，于是摇摇头，“没有听过。”

张文墨笑了笑，唱给他听。

“盼望你没有为他又再度暗中淌泪，他不想留低，你的心空虚。盼望你别再让他像背负太深的罪，他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

你可知谁甘心归去，你与他之间有谁。

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有日有夜有幻想，没法等待。”

唱完还没等他回味过来，就起身对他说，“没事了，我们走吧，弟弟，我请你吃饭去。”

有人请他吃饭当然是好事情，况且他原本也打算多陪张文墨一会，她遇上问题，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吃完饭，张文墨说累了，其实大家都累了，只是装出来一副精神饱满，铁肩担道义的样子。于是就把张文墨送回寝室楼，她的情绪调节能力很强，上楼时步伐轻盈，已经看不出来白天刚经历了这么一场情殇。

3

后来张文墨没有就此事再联系过贾明臣。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社团招新，贾明臣独自瞎逛，停在了一家招新的社团前，清一色女孩，长得都很清秀，每个人面前的桌上，摆着一盆盆的植物。

他对此一窍不通，分不清这是盆栽还是插花。

一个女生在摆弄植物，娇嫩的花枝在纤纤玉指点拨下，舒展自己妩媚的腰肢，姑娘摆弄完后用喷壶轻轻点上了几滴水，水滴凝聚在叶子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如沐春风，却又仿佛倒映出整个广场的浮躁。

女生又去摆弄着另一盆植物，明明这几支是差不多的花，但却又好像千差万别。他试着去理解，相同的是他们的名字，不同的是他们表达出的情感，这一切都是依靠着灵巧的手指，赋予了他们除了生命之外的另一种灵魂，或坚强，或秀美，厚重而独特。

插花还真是一门学问，能衍生出各种心意各种立意，可惜他到底欣赏不来。

他同样欣赏不来的，还有这只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