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死缠烂打(1/2)

姜姜最近一直在找工作。

简历投了几家杂志报社，面试时对方负责人瞄了一眼她的履历后，都不约而同说着冠冕堂皇的措辞：“原来是南川晚报的姜大记者，不好意思啊，我们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她的名声算是臭了，没有哪家报纸杂志会想要一个为了吸引眼球而报虚假新闻导致当事人自杀的记者。

这不是事实，但外界都这样认定了，这是她离开报社时一时意气对光头李比中指带来的恶果。

在报社，光头李有小舅子撑腰。

在南川市，他有副市长岳父一手遮天。

从人才市场出来后，姜姜早已意兴阑珊，寻找新工作无望，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将所有简历都丢到垃圾桶。

怒极之下，她决定在网络公布光头李操纵她电脑的视频，然而事情已没那么简单，她手机上的被社长删除，她找李远薇再要，却被告知，视频已被强制删除，而那个最初拍下视频的实习生，已被辞退，所有看过视频的人，都受到惩罚……

挂断电话后，姜姜又愤怒又憋屈，却无能为力。

她在朋友圈里发牢骚：【心累。想嫁座靠山，成为妇人，洗手作羹汤，不问尘事。】

发出去没两分钟，收到一堆点赞和评论的，最佳损友施旖旎评：【等着！】

然后给她发了一堆所谓青年才俊的照片和联系方式过来。

她回：【滚！都是你挑完不要的！】

然后，她在一堆评论里看到这一句：【你来，我娶。】

评论人，三石。

她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呼吸也跟着窒了一窒。

她脑子的活动停滞着，手却早已迅速翻了一下铁路12306。从南川到枫城的高铁一个小时后有一趟，她紧紧握住手机，心内做着激烈斗争。

一个小时后，姜姜坐在高铁上，一腔孤勇。

三个小时后，姜姜出了高铁站，上了一辆的士，直奔江宁路的蓝湾半岛。

站在蓝湾半岛的大门外，姜姜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阿嫄？”

姜姜深呼吸：“齐磊哥哥，我来了。”

“嗯？”那边却似有疑惑，“你来哪里？”又恍然大悟，“你回枫城了？”

“……是，呀……”姜姜心里开始有些打鼓。

那边声音倒是很开心：“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到的……”姜姜声音都弱了，“我现在，在你家小区外……”

“你在蓝湾半岛？”

“嗯……是啊。”

“啊呀，我忘记告诉你了，半年前我已经搬家了。”

“额……”

“我现在在桐城，三天后回，等我回来，我马上去找你。先不和你聊了，我有一个相亲饭局，晚上再联系。”

那端很快挂断通话，姜姜握着手机，哭笑不得。

她是有多蠢啊，竟然会为了他回复的一句话大老远从南川奔回来！

他大约，只是玩笑话罢了。

她在微信上给他发信息：【齐磊哥哥，我只是路过枫城，既然你不在，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见。】

那头回复得很快：【这样啊……那么下次回来一定要告诉我。】

【好。】

姜姜回到南川后，觉得这场奔赴像是梦一场。

她继续找工作，既然报纸杂志甚至网络媒体都不肯再用她，她准备转行。也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还没过三个月试用期，她自己就没了兴趣，干脆又辞职走了。

后来又做了几份工作，都无疾而终。

闲极无聊时，她就打理一个名为【情感咨询树洞】的微博。那是她来南川初期开设的，因为她大学选修了心理学，就挂名情感咨询做个网路小树洞，她经常分享一些情感案例，做到现在竟也有了上百万粉丝，偶有广告收入。

而这期间，那个叫徐暮景的家伙出现过几次，每次都邀请她加入咨询社，都被她无视或漠然拒绝。

他们不应该再有交集。

这天，她在人才市场转了一圈，炎热的夏季里各公司招聘的职位也寥寥无几，她郁郁寡欢坐在人才市场外的石阶上，抬头望天，想着，是不是可以回枫城？

那里是故城，也是新天地，光头李的手伸不到那么远，她的好友诸如阿墨、施小肥都在……

她正想着，身后有人开口：“姜大记者，还是来我的公司吧！”

姜姜回头，看到徐暮景穿得花里胡哨地站在身后，一副居高临下看笑话的样子，没好气：“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他走下石阶在她旁边坐下，似笑非笑：“不，我这是雪中送炭。”

姜姜白了他一眼，站起来就走。而他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很感慨地说：“自从开了咨询社以后，有很多女人给过我白眼，就你翻白眼翻得最有气质。”

这人嘴巴真是欠揍地毒，姜姜无语，对他这种无赖行径只能不予理会，他却全然不在乎她的脸色，又说：“别不说话啊，你考虑考虑，我是很诚心邀你加入我公司的，底薪四千五加提成加五险一金，你现在就可以跟我去上班。”

姜姜烦了，但还是忍着脾气，语调平和拒绝：“徐先生，我对这份工作真的不感兴趣，你还是另找别人吧。”

他却不放弃，拦住她：“那你要如何才感兴趣？”

姜姜绕开他继续往前：“无论如何都不感兴趣。”

他仍旧拖着她，开出条件诱惑：“包吃包住。”

姜姜丝毫不动心。

他再接再励：“高级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