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面具背后(1/2)

白家富甲一方，对游园会的准备，也毫不吝啬。

汐城的街道都是大大小小的河流，行人来往，都是要乘坐小船，而其中一条支流，被白家圈入了自己的府邸围墙之中，坊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权山宫中座，财水府中流。

皇宫象征着权贵，而宫中也曾特意造了一座小山，白家是一方富豪，不惜耗费财力，在汐城建了这么一座府邸，还引水从府中流过。

洛浅梦没有在凉亭等候白晓柳，带着涵芯先往府里的那条小河走去。

天还未完全暗下来，下人们正在忙着在河的两岸牵线挂灯，喧喧嚷嚷，如同逢年过节时的闹市。

“小小姐你看，那就是白家的大公子，正和军师在聊些什么呢。”涵芯指了指前边。

洛浅梦望去，军师身边那人，的确是今天把白晓柳给抓回去的男子，匆匆一面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的印象，但再次见到，还是勉强能够认得出来。

“小小姐，你知道吗，每逢战乱，白家就会贡献出好多的金银，充作军饷。”涵芯开始给洛浅梦讲一些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不过，白家贡献出的钱财，都是交给天策府，而不是上交朝廷的，这事儿曾让皇帝震怒，可将军府护着白家，白家也倒一直安好。”

白毅杨看见了洛浅梦的身影，不知和军师说了一句什么，军师回头看了一眼，就和白毅杨边聊边走向远处。

当夜幕降临，那些花灯全被点亮，整个河面都被映衬成火红颜色。

“姐姐。”白晓柳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嘴里还叼着一颗苹果：“姐姐，你怎么也不现在亭中等我，害我找了你好久呢。”

洛浅梦有些习惯了他的不拘小节，问道：“看花灯的姐姐那么多，你何必要来找我呢？”

“因为姐姐你是最好看的啊。”白晓柳啃完苹果，往后一扔，附近一名下人见了，手忙脚乱地上前接住。

从小到大，洛浅梦没少听那些夸她的话语，对白晓柳的话，一笑而过。

有了在余音院闹出的事情，洛浅梦就没再往人多的地方挤。

那些公子小姐，全都聚在河边，跻身于灯光之中，却不知道站在远处望去，更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

忽然，白晓柳对涵芯说了一句：“姑娘，我与姐姐……有些话要说，可否暂避一会儿？”

涵芯皱眉，扶着洛浅梦的手臂：“公子这番要求，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毕竟这边人幽静，即使是一些站在附近的丫鬟，也都是白家的人。

洛浅梦回头看了白晓柳一眼。

不论何时，他都很刻意地保持着一定距离，这段距离，若是再近一点，就显得冒昧，若是再远一点，就显得疏离，若真的是不拘小节满脑子只有漂亮姐姐的呆瓜公子，怎会把握得如此到位？

而此时，白晓柳的双眼，在灯光没有那么明亮的小林边上，隐隐闪烁着期许。

“涵芯，没事。”洛浅梦拍了拍涵芯的手，低声说道：“你不必走远。”

涵芯犹豫了一会儿：“那好，我会一直看着小小姐的，小小姐放心。”

说完，她两步一回头，守在了不远处，听不见说话声，却能看得清洛浅梦的身影。

“好忠心的丫鬟。”白晓柳自言自语般的夸了一句，又挥手示意周围的下人离开。

这附近只剩下洛浅梦和白晓柳，还有远处那坚持不让小小姐离开自己视线的涵芯。

“姐姐，我也很希望自己的身边，能有这么一些能说说心里话的人，哪怕只有一个，也是知足了。”白晓柳嘴上还喊着姐姐，可是平时那份嘻哈贪玩的模样，已经收了起来。

洛浅梦也不觉得意外，因为之前就有种直觉，觉得白晓柳天真童稚的背后，还藏着什么。

“如此说来，你是要和我坦露心声？”

“哈哈。”白晓柳这一笑，又瞬间重现了在众人面前那人畜无害的公子形象。

“你想找我说些什么？”洛浅梦移开视线，免得又被他的伪装给欺骗。

“说说苦恼，说说理想。”

“苦恼和理想？没这么简单吧？你那么多的姐姐，难道还不够用来听你说这些？”

“因为你是最好看的呀，所以我才想跟你说。”白晓柳总是能在正经之中穿插入不正经的话，让人实在难以分辨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洛浅梦也有了情绪：“此处又无他人，公子既然想与我坦露心声，何不坦诚相待？若是非要这般虚伪，那就恕我不多奉陪了。”

“姐姐姐姐……”白晓柳小跑着拦在洛浅梦面前，叹气一声：“唉，戴在脸上十几年的面具，又岂是随随便便就摘得下来的？我笑得虚伪，可话却真实。”

洛浅梦转身，背对着他：“说。”

白晓柳又是苦笑了两声：“其实，你我也是同种人。”

河边岸上的喧哗声，传至此处，只剩下蚊子飞过般的细微动静，洛浅梦不语，任由白晓柳把话说明白。

“姐姐出身丞相之家，命运多折，恰逢当今圣上要巩固自身地位，抄家丞相府。”

“我出身商贾之府，虽说活得无忧，可又活得焦虑，家中兄长自幼天赋异禀，早早开始接手家中事务，我本也觉得自己有些才华，可却一直被按在书房之中，读些无用的诗书。”

“相比之下，姐姐虽然亲人已故，可进了将军府，又算是重获新生，听说将军对你照顾有加，说不定他日，你就成了军师那样的大将心腹，而我，也许就